柳兒是認識這紅蓮的,隻是那時她還年歲尚淺隻比趙晴蘭大一歲左右,與紅蓮也沒什麼交集,隻得得從前的紅蓮向來趾高氣揚,一般人她根本看不上眼。
今日是柳兒在門口招攬生意。隻是還沒開門就聽得外麵鬧轟轟的,開得門來,先是一愣,好一會兒方才認出紅蓮。
而那紅蓮自門開後,自然也是抬頭看了過來,很快便是一喜道:“這不是柳兒妹妹嘛,我是紅蓮,想必妹妹對我也有些印象吧。”
柳兒便“呸!”的一聲道:“我道是誰,你倒還有臉回來。媽媽當年可因你一走,被氣得活活生了一場病,現在可恨著你呢,你膽兒不小呀,還敢回來。不怕媽媽把你打死在這仙樂坊嗎?你的賣身契可還在這仙樂坊呢,打死你,也是不犯法的。”柳兒氣哼哼的威脅道。
“姐姐之所以回來,就是知道錯了。來給媽媽陪不是的,任媽媽打也好,罵也好,隻要媽媽能出了心頭一口怒氣,怎麼對我,都成。”那紅蓮說得甚是真誠。
“哼,現在說得比唱得好聽了。當年怎麼樣做出那樣忘恩負義之事。”柳兒卻不饒她。
“姐姐當年還年輕,受了惡人挑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現在年歲漸長,早已後悔不已。定要回來求得媽媽原諒才能了我心頭之痛。”紅蓮不卑不亢的說道。
柳兒雖不想理她,但到底要報知雪兒知道一聲,現在這裏大小事物都是她在打理。一邊讓人去通報雪兒,一邊又冷諷道:“現在媽媽可不在仙樂坊。媽媽有錢了,買房買地置鋪麵了。你可沒必要跪在這兒,跪這兒媽媽也看不著。”
“媽媽住在那兒,我去尋她,定然是要給她陪罪的。”紅蓮問道。
“哼,這個呀。單說我現在不知道,就是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柳兒是個潑辣女子,自是得理不饒人的。
“那仙樂坊的老板是誰,我便找她問清楚。”紅蓮仿佛聽不出柳兒話裏的惡意似的,堅持追問道。
“現在的老板呀是晴蘭姑娘,她現在比你當年更得媽媽的寵愛。所以,你就死了心吧。這仙樂坊,媽媽直接就送給了晴蘭姑娘,還說將來媽媽的房子呀、土地呀、店鋪呀,將來都是晴蘭小姐的。想想,當年,你可有這好事?你若是能忍一忍,留到現在,我的乖乖呀,你可就是現在的晴蘭姑娘呀!不單是仙樂坊是你的,媽媽的家產將來也是你的。噢喲,你是占了小便宜吃了大虧了。哈哈……”柳兒故意刺著紅蓮。
而說者無意,聽者卻是有心,可不是嘛,現在的這一切財產本來可不就是她紅蓮的嘛?
而跪在下麵的紅蓮心裏對趙晴蘭忌妒萬分,心裏也是沮喪萬分。她豈能未卜先知的曉得,有一天紅姨居然能發財。這許多的財產有一天居然要便宜了趙晴蘭?這太不公平了,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紅蓮顯然選擇性的忘記了,紅姨這許多錢是趙晴蘭幫紅姨賺來的,與她紅蓮沒有半分關係。
而貪心之人隻會想到對自己有利的事,紅姨對她好,她自然是知道的,單就她卷走紅姨所有財產後,紅姨都沒舍得報官,就可見一斑。
她相信,給她些與紅姨相處的時間,還是可以把紅姨的心抓回來的。
她是紅姨撿來的,從吃奶時就是紅姨一直照顧著,雖不是親生母女,也勝似親生母女的。
想當初,紅姨花了心思培養她,卻不是為了將來作歌舞妓,而是當女兒養的,是打算給她正兒八經的找門親事風風光光嫁出去的。
可是紅蓮自小在青樓長大,心性受了影響,個性也甚是開放,並沒把男女子事看得太重。十二、三歲情竇初開,就勾達上了一個年輕的公子,在幾句話哄騙下,就破了身子,便越發放浪不羈。
紅姨雖然氣惱,也還是嚴格管束著她,想給她找個窮點的人家嫁為正牌妻子,自己寧願多貼補點銀子,讓她將來能在好人家裏有個地位,做個正兒八經的好妻子,日後能生活得好一些。
不過,介紹了幾家清貧人家的孩子,紅蓮都嫌人家家窮,根本不願意。而且又不斷勾搭來店裏長得好看,又有錢的公子,誓要嫁入富有之家,寧願為妾,也不願嫁入貧家為妻。
至此,紅姨才對她的婚事死了心,由著她在青樓裏做著皮肉生意,好在紅蓮長得極美,生意倒是不錯的,有幾分挑剔客人,倒也說得過去。
後來,她愛上了一個自稱家裏很有錢的男人,長得雖然一般,但是一張嘴能說會道,哄得紅蓮貼錢貼物的對他好,望著他念著她的好,帶她飛上枝頭做鳳凰。
在那男人的唆使下,她偷了紅姨的所有錢財,跟著那男人跑路了,在外麵很是好好的享受了幾天好日子,之後就發現這男人那裏是什麼有錢家的公子。卻是個花言巧語專會哄女人的騙子,家裏還有幾個從別處騙來的女子,孩子也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