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良淡淡一笑道:“王妃,不用擔憂,本人的病心中有數,若有那麼容易救治,也就不會拖到現在。你大可以不用去想這病有治無治了,都是一樣的。”
趙晴蘭卻又淡淡說道:“請袁公子把另一隻手伸出來!”
袁良聽到這話,眼中微微詫異,又覺得暗暗歡喜,毫不遲疑的伸出了另一隻手來。
那喬翠蛾動作也快,上前拿起那絲帕又方方正正的蓋在了袁良伸出的手上,心中暗暗叫苦,王妃你這把脈什麼時候結束呀。要是將軍知道你給袁公子把兩次脈還不知道會不會生氣呢?
把了一會兒脈,趙晴蘭心中似是有了一些定論,對如煙道,“你去把我把那一套針拿來,我還需要確認一下。”
聽到她如此說,袁良等人都看著趙晴蘭,想要從她嘴裏知道一些可能的信息。
可是趙晴蘭搖搖手道:“現在說什麼都還早,你們且等一下。”
見趙晴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歐慕白與蘇芮公主都不由得嚴肅起來,一副凝重的樣子。蘇芮公主難得的沒有追問什麼。
隻袁良看著趙晴蘭的眼神頗有些複雜,她究竟要作什麼?針灸?在這裏?怎麼針灸?以前自己做針灸早就做得多了,基本上都是脫了上衣,在背後行針的。
若是能與她兩人獨處一室,她替自己行針……想到這裏袁良心中一蕩,可是理智終究把他拉了回來,自己這想法實在過於齷齪,這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別說她不會這麼做,就是她願意這麼做,恐怕七王爺也絕對不會讓她這麼做。而且她又何必要這麼做呢?
或許,醫者父母心呢?她一顆懸壺濟世的慈悲心腸呢?雖有一百個理由不相信,卻又總有那麼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來讓自己希冀著。人總是這麼的矛盾著,理智與幻想總是並存著,才會另人產生種種失望和痛苦。
不一會兒如煙來了,把那套針擺在了石凳之上。趙晴蘭便向袁良道,“請袁公子把後勁部的衣服微微往下拉,我要在頸部試針。”
袁良微感詫異,正伸手要去拉那衣服。歐慕白道:“我幫你拉,你好好坐著就行。”袁良便低了頭,任歐慕白幫他把脖頸露出來為。
趙晴蘭熟念的取出一根銀針來,毫不猶豫就紮進袁良脖頸,那手法絕不像是生手。
不一會兒趙晴蘭取出一個瓶子來,拔開了瓶塞,又拿出一隻銀針來。自瓶裏倒出少許液體來,掛在銀針上,那是無色透明的液體,分辯不出具體是何種液體,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氣味。
粹上液體後,趙晴蘭讓如煙把那瓶子蓋好,自己拿著那銀針,又是迅速的一下插入袁良頸椎處,與前麵的針相隔兩指間的距離。
“等一柱香的時間。”趙晴蘭淡淡說道。看著玲兒把一根香點燃插在香爐之中。
“你可以抬著頭,沒事。”趙晴蘭見袁良一直低著頭,便告訴他道。
袁良見趙晴蘭如此一套一套的,也不禁暗間吃驚,莫非趙姑娘真的有些本事,“王妃剛才那藥濟是什麼?”
“毒藥呀。”趙晴蘭隨口答道,在場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愣,要不要這樣坦誠?
“王妃何意?”袁良雖然驚訝,卻不很是在意,隻覺得更是好奇。
“世人都道毒藥,必然是壞的東西,豈不知道這世界裏萬物相生相克,沒有什麼毒藥與良藥之分。毒能取人性命,也能救人活命。隻看你如何運用而已。”趙晴蘭淡淡說道,這些理論是師父所說,她深深記得。
“王妃,說得好。這其中還包含了深奧的禪意。真是令人聞而豁然開朗之感。”歐慕白原是書呆子,對佛學也頗有興趣。
“歐大人對佛學也有研究?”趙晴蘭淡淡問道。
歐慕白點頭道:“不敢說有研究,隻是我心向佛,求一方清靜而已。”
“佛說,我執是痛苦的根源,歐大人如何看待?”趙晴蘭微微有些頑皮的暗諷道。
“意思是說,對世界事要隨緣,不可太過強求,過於執著某事某物,就是我們痛苦的緣由。”歐大人侃侃而談道。
“歐大人對詩詞的愛好可稱之為癡迷,可否算得是‘執念’呢?”趙晴蘭繼續發問道。
歐慕白聽到這裏,才知道趙晴蘭話裏之意,淡淡會意一笑。“不可說,不可說,一切皆是錯!”
趙晴蘭聽到這裏,也不由得會心一笑。“悟雖一字,不可說呀。說透看不透,看透說不透。一切皆隨緣,莫強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