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箭不過一掌長,可一拔下來,才發現那箭造得極為不同,箭頭、箭身都是鐵製,上麵有細密的凹槽還設有倒刺,怪不得出血量極大。
蘇以沫倒吸著涼氣,摸出一顆藥來止血止痛,這是戰前趙晴蘭贈他的一瓶藥丸,他可一直沒舍得給別人用,自己輕易也舍不得用。
一顆藥吃下去,感覺能緩過一點勁來,恐怕他又驚動了衛兵,他需要趕緊跑路了,否則他的命可能就要交待在南宮候府了。
果然,他剛剛翻下屋脊,準備沿原路退出去時,就看到幾十人的衛兵前來捉他,要知道他雖然輕功不錯,武功卻不怎麼厲害,被幾十個衛兵到處追著放箭,恐怕也會變成刺蝟,更何況此時自己還受了傷。
剛吃完藥,乘著還有些力氣,他提起一股勁來,便往回路衝,可是一排箭射來,他不敢強衝,蘇國的弓箭威力強大,射程又遠,且箭手非常準,這一點蘇以沫是了解的。
他隻得又退了回來,他不敢呆在屋頂上,因為他發現這屋頂上實在太危險,若是再遇到一次暗器襲擊,恐怕他再沒那個能力避開。
估計院子中人來人往,那暗器絕對不可能隨便布置,雖然下麵的衛兵也多,可是即使是在屋脊上,他也會成為衛士手中的箭靶,所以,稍一比較,他就毅然決然的翻下了屋脊,向那柱子、圍欄等處跑去,那邊還有些遮擋,有些地方又有高低錯落的花叢擋得幾下,雖然幾次險些被射中,但他到底還是逃得離那些衛士又遠了一些。
可是,讓他感到更加心驚的是,有越來越多的士兵向這邊而來,很快他就會無處可逃了,他漸漸被逼到一處牆角,感覺馬上就要被人活捉了。
情急之下,看到離牆角不遠有處窗子,不知道裏麵是哪裏,可是現在除了那處黑漆漆的窗子,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地方他能逃去?現在,他已經是別無選擇,先逃進去再說吧。
他猛的躍起,用整個身體的力量撞開那窗栓,翻身進去,回身掩窗,那窗上又刷刷的被無數的箭破窗而入,他一矮身子,蹲了下去,奇怪的是那些人竟然未馬上追過來。
他感覺從來未有任何時候如今天這般的狼狽不堪,他喘著粗氣,有如喪家之犬般的逃命讓他感到沮喪不已。
他聽到外麵有人問:“那賊人竟然進去了?”
“是的,撞窗進去了。怎麼辦?我們進去抓他嗎?”另外有人問道。
“那裏是禁地,沒有候爺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的。我們先在外麵守著,派人去向候爺彙報請示再作定奪。”那個看似是個小頭目,安排著下麵的任務。
禁地?蘇以沫有些驚喜,看來自己走運了,闖到了好地方,能暫時躲過一時的危機,等下若是南宮候來了,那倒是好了。
若是不來,也請外麵的小頭目告訴他們南宮候,自己並非賊人。隻是他府上神醫的朋友,來此並無惡意,隻是因為走正規渠道拜訪時,神醫不見客,才會出此下策。自己困在此處,又不會傷到別人,所以隻要他們請神醫過來一見,不就一切真像大白了嗎?
想到這裏,蘇以沫全身都放鬆了下來,他以為自己差不多算是安全了,退了幾步,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他想著等恢複一點力氣,再好好跟外麵的人好好商談一下,一切都會沒事的。
前麵一直在逃命,實在是太緊迫了,誰也容不得他有喘息的機會,更不要提跟他們好好溝通了。現在好了,他等來了喘息的機會,他需要想一想,等一下要如何說才更能讓別人信服。
這一放鬆才覺得腿上鑽心的疼,身體也感到虛脫一般的有些搖搖不穩,勉強著支撐著身體,才沒有倒下去。他苦笑著,從懷裏再一次摸出那藥丸來,這一次丟了兩顆下肚,趙晴蘭呀,趙晴蘭,為了找你,我的小命都差點不保了。
等我找到你,你可得把我的傷治好,我的腿要是跛掉了,這輩子可就完蛋了。蘇以沫看看傷口,又把原來拔出的箭看了一下,應該沒有塗毒吧,隻是這箭頭實在設計的毒辣,不僅讓人出血量巨大,且因為有倒刺,傷口的愈合就會很難。
蘇以沫在吃下藥後,身體感覺又好了一些,便再顧不得其他,隻想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一下,看旁邊好像是桌子,便挨了過去,準備靠著桌子休息一下。
他靠著那張巨大的桌子休息了一會兒,聞到空氣裏有股奇怪的味道,他們以前在部隊裏也有擅長作煙火的,當初他們用來發射信號的煙火也是那個高人製成了。他記得那個味道好像就與這裏的味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