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見暖兒不下筷子,胡亂聊了兩句,暖兒也隻是搪塞應付,漸覺無趣,想著等結成了對食,可不能讓暖兒再這麼不搭理自己,定要好生服侍才對得起師父的苦心,兩人各懷心思,一頓飯吃的食髓知味。
暖兒回去的時候也不早了,可皇後惦記著這個事,這幾日她和太子玩兒了幾日,太子粘她粘的厲害,整日吵著要她抱,她是深閨婦人,沒什麼氣力,太子又正是圓潤可愛的福娃娃時候,不過是自己的孩子,又有暖兒分析的利弊,還是耐著性子抱了幾回,胳膊正痛著,找了幾個宮女捏的都不合心意,正惦念著暖兒給她按摩,暖兒就魂不守舍的踏進了門。
“怎麼魂不守舍的,快來給我按按肩膀,太子可是真沉。”皇後也沒來得及問暖兒大太監的想法,就被肩膀的酸痛拉去了注意力,喊暖兒給她按摩。
暖兒的思緒再在九霄雲外飄著,也不是剛入宮的生瓜蛋子了,她時刻記著自己的本分,“誒!”的應了一聲,就趕緊上前。
“去那怎麼樣,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吧。”皇後被暖兒按的舒服,也想起了正事。
“沒,隻是小福子讓奴婢與他結成對食,奴婢沒立刻應下,回來問問娘娘。”暖兒的聲音中帶了些許不高興和對命運坎坷的感歎,她自小侍奉皇後,皇後也對她的情緒變化了如指掌。
歎了口氣,想了想小福子雖然不醜可也絕不是良配,又被暖兒按的舒服,想著自己也就這一個貼心人,不能虧待了她寒了其他為自己做事人的心,皇後拍板,“對食這事兒不行,想來你也是不願的。”
暖兒驚訝,本以為皇後定會同意,這倒是意外之喜了,她淚眼婆娑,感動道,“娘娘,奴婢不知怎麼報答您的大恩。”
“你也和我一同長大,情同姐妹,我這些天就是平時對你嚴厲了些,也不會把你往火坑裏推啊。”皇後近距離觀察了幾日,越看越覺得錦娘有問題,也越發覺出暖兒的好來。
“對了,娘娘,小福子說可以讓我奴婢假意與他結交,他不告訴他師父,娘娘對奴婢這般好,奴婢不知如何報答。”暖兒思索了一下,還是把假裝這事兒說了出來,欺騙皇後雖然能得一時安穩,待皇後問過小福子,一切也就漏了餡,但她是個聰慧的,知道解釋,不讓皇後誤會,“可他的意思還是,還是,奴婢看的出來,他不過是緩兵之計。”
皇後聽了暖兒的話,不大高興,可她補充了一回,倒是舒心的,不過真要是假意,也不是不能接受,“暖兒你跟我說心裏話,你願不願意和他假意一段時日,若你願意忍辱負重,等扳倒了皇妃,我定就你出火海。”
“全憑娘娘吩咐。”暖兒羞紅了臉,即使再是不願,也不能太過強硬。
“不如這樣,你先假意和他結了對食,態度強硬些,別讓人占了便宜,等過了這段,我做主找個偏遠的富戶給你嫁進去,也不怕出了岔子。”皇後沉吟些許,才緩緩道。
沒有女子不願意有個合心的夫君,衣食無憂,平安喜樂的,暖兒也不例外,憑皇後的勢力,找個家世清白,門戶簡單的好人家不是難事,即使窮點也沒關係,她有雙巧手,不怕日子過不紅火,她不貪心,小富即安,到時候生幾個和太子一樣粉雕玉琢的胖娃娃,還能照應娘家。
暖兒不傻,她犧牲自己幫了皇後,皇後給她的壓妝定不會少,不愁吃不飽飯,想通了利害關係,暖兒答應的利落,“奴婢聽娘娘的,隻求到時候娘娘給尋個好人家,了了奴婢的少女夢。”
主仆相談甚歡,但都是沒經過大風大浪的小姑娘,不曉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更是不知道有人正在算計她們。
“哎喲,皇上,您慢著些,等等老奴啊。”大太監一聲一聲喊著,皇上年輕力壯又日日習武,哪是他一個胖太監能追的上的。
蘇以澤步履匆匆,聽著大太監喊他,還是放慢了腳步,不悅道,“朕就說了不用人伺候,你還非要跟著。耽誤了朕瞧皇妃,你擔待得起嗎?”
大太監素來了解皇上,知道他雷聲大雨點小,不是真的不高興,就大著膽子頂嘴,“老奴知道皇上仁義,不會不等老奴的。看皇妃也不急於一時,稍晚些正好趕上午膳,一同用膳豈不樂哉?”
這話正對了蘇以澤的心思,趙晴蘭向來對他不冷不熱,更不會主動留飯,可這趕上了午膳時刻,想來趙晴蘭也不好意思趕他出去,也就放慢腳步慢慢走動。
他這幾日發了回狠,沒去見趙晴蘭一回,想讓她因著肚中孩兒求他去一次,可沒日聽下屬彙報,趙晴蘭吃吃喝喝,曬曬藥讀讀書,發發呆睡睡覺,好的不得了,完全沒有一個皇妃該有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