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妃在家中住了兩日,就回去了,宮中事務繁忙,她又正在學習主持中匱,不能離開太久,她戀戀不舍的跟家中親友各個告別,尤其是小弟弟,抱著就不願意撒手,她好言好語哄了許久,還承諾下次會帶些更精巧的玩意兒給他,這才哄好,葉妃才淚眼婆娑的離開了葉府。
剛一回宮,葉妃沒多做修整,就去拜訪了皇後,將家中做的熏腸帶了一些給她,算是一些心意,她這回回宮,帶了許多這樣的土特產,都是家中自己做的,不值兩個錢,算不上討好誰,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心意。
從皇後那邊出來,葉妃就帶著些安胎的補品去了趙晴蘭的院子,這些補品也不是什麼名貴的,不過有些新鮮的野味而已,也算是給趙晴蘭嚐嚐鮮,開開胃,東西不多,但貴在用心,葉妃送的坦蕩蕩,也絲毫不介意有些宮女太監議論說她小家子氣,送些尋常的便宜物品。
“姐姐,妹妹看您來了。”葉妃一進院子就喊了起來,她在院口就問了守衛,知道趙晴蘭沒在睡覺,而是在院子中賞花,等通報了一聲就徑直進了院子。
院子中的花草開的繁盛,趙晴蘭摘了幾支在插花,零零總總的也弄了不少,葉妃進去之後一看就眼前一亮,她鍾情於花草,自然對插花也有些研究,看到趙晴蘭的插花無論是從構圖還是色彩都很舒服,內斂又不張揚,心中對她的身份更是好奇,覺得這肯定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也就更信服自家父親的判斷,也不太敢與她太過親近,怕真的如葉大人說的那樣,有些不為人知的身份,惹惱了蘇以澤,連累葉府。
“從家裏回來了?”趙晴蘭難得問了一句,她將手上的花放下,看著麵前的幾盆作品,很是滿意,知道葉妃尋來一些滋補的野味,就想著還她一個人情,便說,“一會兒走的時候拿一盆走吧,你不是向來喜歡這些?”
“姐姐怎麼知道我喜歡花花草草?”葉妃驚訝,臉上卻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姐姐這插花真漂亮,妹妹就不客氣了。”
趙晴蘭怎麼會不知道葉妃喜歡花花草草,她和蘇以沫商討過後,覺得葉妃現在掌握後宮中匱,定是要尋訪一次宮中的各個角落,據他們所知,她還沒開始行動,約莫著也就是這幾日。
這些日子,再和蘇以澤那邊賣個好,麵上多和葉妃交流交流,就能跟著葉妃到宮中各個角落去巡視,再經由宮人介紹,畫一幅布防圖不成問題。
葉妃有了利用價值,趙晴蘭自然是要了解一些葉妃的消息,也不用問別人,就叫來青芽和秋分問幾句,她倆都是宮中的老人,青芽又隱隱有些要成為趙晴蘭心腹宮女的趨勢,秋分和她較著勁,更是賣力說些葉妃的消息。
經過她倆你一言我一語的透露,趙晴蘭也就將葉妃了解個七七八八,說是從上到下幾乎無人對葉妃有過不好的評價,就算有些嫉妒的宮人,也隻能說葉妃裝模作樣,其實心中根本就沒這麼想,卻沒些實質的證據,更別提落人話柄的證據了。
這更是證實了葉妃不是一個蠢人。一個蠢人,哪怕真的為人非常正直良善,也定會有些人對她表示不滿,隻有足夠聰明的人,才能八麵玲瓏,四方都不得罪,向葉妃這樣人人都說她好話的,更是個絕頂聰明的人物。
天真和聰慧並存的人,前世的駱雨是一個,其他的,趙晴蘭還真是沒見過,這個葉妃,眼睛裏的純真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聰慧也不是假的,僅這兩點,足以讓趙晴蘭和蘇以沫十分好奇,願意留她交往,在這蘇國的皇宮找些樂子。
“聽宮女說的,他們都想要到你的手下當差。”趙晴蘭對她笑了笑,又把目光放在正在擺弄的花上,岔開話題,“你要不要一起來插花?”
葉妃有試探趙晴蘭的意思,自然是求之不得,“妹妹求之不得,榮幸之至。”
她對插花確實有一定研究,無論是色彩,構圖,還是內涵都屬上乘,讓趙晴蘭對她刮目相看,不由得讚賞道,“妹妹插花的手藝確實好,家中應該沒少教導吧?”
聽趙晴蘭提到家庭,葉妃不動聲色,笑著道,“主母對花花草草素有研究,她又沒得女兒,就待我如女兒一般,傳我詩詞歌賦,插花縫紉,雖說都沒有學到精髓,卻也是不辜負主母的培養。”話鋒一轉,矛頭指向趙晴蘭,“不知姐姐家中主母可好相與,哦,你看我這個記性,還未請教姐姐在家中是嫡還是庶呢,就問了這個問題,沒得讓姐姐見笑。”
“小戶人家,哪來的嫡庶之分,不像妹妹家中規矩大。”依著趙晴蘭的聰慧,哪能不知葉妃是在試探她,她知道葉妃定是在家中聽說了什麼關於她的事情,才這樣問,這葉妃,聰明是聰明,就是有些沉不住氣,若是遇到更聰明的,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