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此話一出,不光是蘇以澤,就連皇後都大吃一驚,連忙問太子,“這是這教你的,你就是這樣在父皇麵前放肆的?快給父皇道歉。”
可太子嘟著嘴巴不樂意,就是不願意給蘇以澤道歉,他還回頭問皇後,“明明是母後說的父皇無所不能,是厲害的大人物,武功也是出神入化的。太傅說了,武功好的人能上山下海,可厲害了,父皇這麼厲害都接不到母後,定是不喜歡我們,那麟兒也不要喜歡父皇了。”
皇後被他噎的氣結,隻能對著他幹巴巴道,“父皇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是不喜歡麟兒,何況,父皇是天子,怎能容你如此放肆。”
“母後不是說父皇是兒臣的爹爹嗎?可太傅說爹爹都會抱抱孩子,可麟兒都見不到父皇。”說著太子又哭了起來,“哇嗚,母後騙人。”
蘇以澤闞澤和大哭的太子,不知道怎麼哄,隻能求救般的看著皇後,皇後聽了這個話也在流淚,她何嚐不也是這麼想的?夫妻恩愛,就算是妻妾成群也對自己情有獨鍾,蘇以澤做到了,可那個人不是自己,而是另外的人。
太子哭了一會兒,抬頭看見皇後也在哭,就用小手擦去皇後的淚,“太傅說,之前有臥冰求鯉,母後別哭了,兒臣長大後也給你帶鯉魚回來。兒臣會對母後好的,不讓母後整日在宮中以淚洗麵。”
皇後從未跟太子說過這樣的話,這會兒也顧不上哭了,她看得出來除了錦娘之外還有人在挑撥太子和蘇以澤的關係,她不知道背後的那人是誰,隻是覺得事情定不會是那麼簡單。
她抓著太子的手問,“誰告訴你母後整日在宮中以淚洗麵的?又是誰教你可以不尊敬父皇的?”
太子被她的嚴肅嚇懵了,愣愣地回答,“宮女們整日討論母後是不是失寵了,很快就要被貴妃娘娘擠到冷宮中去了,母後,冷宮是什麼?”太子說完又想起還有一個問題,就繼續道,“兒臣沒有不尊敬父皇,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父皇和別人家的爹爹不一樣,麟兒隻是想和父皇多待一會兒罷了。”
小孩子低著頭,不好意思道,“麟兒可羨慕那些故事中的孩子了,他們都有爹爹疼愛,麟兒隻有母後經常來看望,很久都見不到父皇,父皇是不是不喜歡麟兒,才終日都不來看麟兒。”
後宮的宮女慣會傳閑話,皇後也無處可查,隻想著能在以後多注意一些才行,倒是蘇以澤,聽了太子的話連忙道,“怎麼會,父皇隻是國事繁忙,才沒得空去看麟兒,父皇怎麼是不喜歡麟兒呢?”
蘇以澤想起他小時候也這麼問過先帝,先帝隻是嚴肅的告訴他,他們是帝王之家,和一般的家庭完全不同,他需要成才,需要不斷努力,才能得到先帝一句誇獎和鼓勵,今時今日,太子和他小時候問了同樣的問題,他卻怕和先帝一樣的回答傷了太子的心,讓他過早失去孩童的童稚。
生在皇家,總會明白他們和別人的不同,他不用刻意去說,太子也總是會知曉,不過,這父子之情,太子未嚐能夠有所體會,還需要他盡力與之敘述才是。
“可父皇總是有空去看貴妃娘娘的。”太子不滿道,“宮女們都在傳著貴妃娘娘聖寵加深,父皇幾乎是一日三次往貴妃娘娘那跑,卻從來都不到母後和麟兒這邊,不是不喜歡麟兒是什麼。”
說著太子就又哭了起來,蘇以澤訓斥皇後,“伺候太子的都是些什麼人,怎麼這麼愛嚼舌根子,你是怎麼主管的後宮。整日就知道爭風吃醋,針對貴妃,有這個功夫,倒不如將太子身邊的人好好清理清理。”
皇後被訓斥的啞口無言,她看到蘇以澤對趙晴蘭的回護,她委屈,可她隻能點頭稱是,“皇上教訓的對,臣妾回去就將太子宮中的宮人徹查一番。”
她說話的時候有些哽咽,小孩子最是能察覺別人情緒的,太子看到蘇以澤對皇後的態度不好,不解的問道,“怎生和父皇頂撞的是麟兒,父皇又要訓斥母後,母後整日被父皇訓斥,父皇定是不喜歡母後的,聽說父皇從不訓斥貴妃娘娘。”
皇後幾乎要抱著太子親上兩口,她看得出來蘇以澤對太子有諸多愧疚,也不計較他的以下犯上,太子正是可愛的時候,蘇以澤疼愛還來不及哪會再計較這麼多。
蘇以澤被太子的問詢塞得啞口無言,他也有些反思自己,皇後所言所行也並未有什麼錯處,除了剛進宮之時對趙晴蘭有些責難,之後卻是一直沒找過趙晴蘭麻煩,自己這般作為,是不是卻有不對。
“麟兒,給父皇道歉。”皇後假裝訓斥太子,其實心中樂開了花,“你父皇是天子,天子三宮六院都是正常的,父皇喜歡貴妃娘娘,母後不可以吃醋,要時時刻刻提醒父皇去看貴妃娘娘,就跟提醒父皇看你一樣,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