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不敢直白的詢問青芽伍皇後交代的任務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在把脈的時候隻能不斷給青芽使眼色,希望青芽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可青芽就跟沒看到一樣,完全不理會徐太醫,徐太醫沒有辦法,隻好認真的低下頭給青芽診脈,可是肋骨他就不能上手了,若是在私底下,他肯定已經上下其手,這種名正言順吃宮女豆腐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是要收斂的,隻不過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趙晴蘭給青芽使了個眼色,青芽立馬會意,徐太醫好色是出了名的,不說別的,就是單單被徐太醫摸著手腕她都不舒服,如果換成了王太醫,那青芽可就覺得三生有幸了,他們這些宮女,就算是有什麼急症也不過是讓醫女給看一看就算是好的了,這太醫診脈,可隻有小主們才能享受這個待遇。
青芽得了趙晴蘭的示意,就有了數,連忙將手抽回來問道,“奴婢怎好麻煩徐太醫這麼久,奴婢的傷醫女看看就好,徐太醫還是給娘娘把把脈吧,聽聞徐太醫對婦科最為拿手,娘娘懷孕是大事,多一個人看看也能多一分保障不是?”
徐太醫知道這是讓他按照原計劃進行了,看趙晴蘭正扶著腰坐著,想到伍皇後的手段,連忙站起來要給趙晴蘭把脈。
趙晴蘭看著已經昏了頭的徐太醫,就算是青芽沒有給她坦白她也知道徐太醫絕對是脫不了幹係,也不知道伍皇後為何會重用這個上不了台麵的太醫,冷哼一聲道,“王太醫的醫術了得,本宮得他的診治已經夠了,就不勞煩徐太醫多此一舉了吧。”
“這……”徐太醫臉上開始冒汗,一時間想不到借口,他的腦海中隻剩下王太醫聞言後不悅的一瞥和趙晴蘭不屑的眼神,還有就是,完成不好伍皇後的差事,絕對實惠吃不了兜著走的,他靈機一動,“娘娘,微臣主要是對婦科的症狀更為拿手,不然娘娘您也不能讓人找微臣來不是,王太醫出身於醫藥世家,又醫術了得,微臣自然是放心他的診斷的,可微臣出身於民間,比起王太醫來多了一份對民間偏方的把握,娘娘若是不嫌棄,微臣就為您提些建議就好。”
他這一番話,既捧高了王太醫,也沒有降低自己的姿態,說的很是冠冕堂皇,久在宮闈,他又喜歡調戲宮女,這說話的藝術還算是掌握的不錯,若是臨場反應能再好上一些就沒有破綻了,趙晴蘭還有心思替徐太醫著想,現在在她眼睛中,伍皇後的陰謀詭計對她來講是利益大於危害,她要做的,就是配合各方部署,順便,將伍皇後的安排當做看戲一樣,也是別有情趣。
“既然這樣,那你說說,本宮還需要注意些什麼。”趙晴蘭裝作不屑的問道。
她不能讓徐太醫覺得她上趕著,否則伍皇後知曉了定是會猜測她有別的目的,會更改計劃,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雖然微臣沒有上手為娘娘把脈,可王太醫已經說了,娘娘身體康健,就算是剛剛不小心摔了一下也是福氣綿延之人,沒有大礙,這民間總說,婦人生產之前不能久坐,每日要有一定的運動量,等到生產的時候才能更加順利,娘娘總是在宜春宮活動,活動量未免有些不足,為了娘娘生產順利,微臣提議,娘娘在溫暖的天氣出去走走,一來能舒緩身心,二來也能增加運動量,豈不是兩全其美。”
趙晴蘭隨著徐太醫的話顯露出一點疑惑,似乎還是不大相信的樣子,開口問王太醫,“王前輩,這是真的嗎?”
王太醫已經幫秋分處理好胳膊,站到趙晴蘭麵前,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民間似乎有這樣的說法,不過娘娘身處高位,每日要操心的事情不在少數,也不會整日躺著不動,這活動量的大小並不能蓋棺定論,不過,娘娘若是得空,出去走走自然是好的,就算是沒能讓生產順利,心情也總歸會愉悅一些。”
他是在影射前幾天伍皇後帶人來抄了宜春宮的事情,徐太醫仗著自己是伍皇後的人,在太醫院耀武揚威,王太醫早就看不下去了,可沒辦法奈何徐太醫,也隻能在這種時候暗示一下主子們,希望能夠打壓徐太醫的威風。
趙晴蘭沒讓王太醫失望,點點頭,“既然王太醫也這麼說了,那本宮就每日到禦花園賞賞花,喂喂魚好了。”
說著,擺擺手打發徐太醫下去。
徐太醫沒什麼好惱火的,恭恭敬敬的行禮離開,還慶幸王太醫還算給麵子,趙晴蘭讓不讓他把脈都不是重點,隻要趙晴蘭到禦花園去就行,其餘的,徐太醫還不想多操一份閑心。
“今天辛苦王太醫了,以後我的孩子還要王太醫來保護。”趙晴蘭打發了徐太醫,才命人給王太醫遞上一包銀子,讓王太醫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