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晨光才剛剛撒下來,太陽還朦朦朧朧的不顯露蹤影,整個宮闈還沒醒過來一樣,四處都是寂靜的,隻能聽著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可並不顯得生氣勃勃,反而有點風雨欲來的陰沉。
葉妃腳步匆匆的到宜春宮來,海棠在一旁護著,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太吵到葉妃,心中想著葉妃身孕還沒過三個月,不能這麼跑動,可看著葉妃陰沉的臉色,也不敢說出口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昨夜到了一封葉府的家書,葉妃看過之後就擔憂起來,還派人將蘇以澤喊了過來,二人屏退了所有宮人,說了半晌,蘇以澤也沒有留宿,臉色晦暗,宮人生怕觸了黴頭,連句話都不敢說。
“葉妃娘娘,我們娘娘還沒醒,您要是有急事,奴婢現在就去叫我們娘娘起來。”青芽也詫異了一下,她現在能下床走上兩步,趙晴蘭和秋分早上都起的晚,她也就在早晨特意起來,怕春桃會有什麼小動作沒人盯著。
葉妃看了宜春宮的氛圍,宮人們各司其職,炊煙嫋嫋,可卻是安靜的,就連青芽向她詢問,也是壓低了聲音。葉妃這會兒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可來都來了,事關重大,她也隻能和趙晴蘭說上一說。
“麻煩青芽姑娘提前將姐姐喚醒,本宮確實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姐姐討論。”葉妃對青芽客氣,不過在內心中還是對青芽極其不喜歡,畢竟沒有哪個主子會喜歡曾經背叛過別人的奴才。
青芽看葉妃的樣子,也覺得應該有什麼急事,匆匆忙忙的往趙晴蘭的臥房去了,去之前看了一眼春桃,發現她眼睛嘀嘀咕咕的轉,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會偷聽之後去告狀,青芽暗自決定,一會兒一定要看住了她。
聽了青芽的解釋,趙晴蘭就起身梳洗,隻抹了一把臉,換了身衣裳,連發髻都沒有梳起來就出門見葉妃。
葉妃一愣,迎上去說,“姐姐不用這麼慌張,也不是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還將姐姐吵醒,實在是妹妹的過錯。”
趙晴蘭連連寬慰葉妃,她看得出來,葉妃也是憔悴的很,眉宇之間都帶著惆悵,一副心事滿滿的樣子,其實,不用看葉妃也知道,若不是緊要的事情,葉妃是不會這一大早就到宜春宮來的,就算是來了,也不會讓青芽吵醒自己,這麼想著,趙晴蘭心中有了一個想法:估計是葉妃也知道了吳老被擄走了。
“那姐姐和我進屋說話?”葉妃也不在客氣,邀請趙晴蘭進屋。
趙晴蘭給秋分使了個眼色,秋分立馬會意,招呼著宮人們都下去,屋子中隻有趙晴蘭和葉妃兩個人,葉妃這才不再維持著表麵的和平,有些委屈的說,“姐姐,大事不好了。”
“什麼大事?”趙晴蘭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不過麵上不顯,隻懷疑的詢問。
葉妃盯著她看,愁苦的樣子連趙晴蘭都看不下去,剛要開口催促,她已經說出話來,“姐姐,不是妹妹不信任你,隻是實在是事關重大,妹妹還是要討得姐姐一句承諾,此事絕對不能說出去,不然咱們都有危險。”
“妹妹還信不過我嗎,我在宮中,也隻和妹妹說上兩句。”趙晴蘭幾乎已經確定了葉妃要說火藥的事情,直接承諾道,她也想知道葉妃帶來的究竟是什麼消息,對他們有沒有壞處。
“呼。”葉妃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神秘莫測,小聲的問趙晴蘭,“姐姐知道火藥嗎?”
“火藥?倒是不大清楚,我學醫多年,這種火藥還從未見過,是什麼稀罕的藥品嗎?”趙晴蘭心中已經百轉千回,確定了葉妃帶來的消息對她肯定是大有益處,心中也動了打聽的心思,不過麵上卻仍然是淡定的。
葉妃倒是沒有吃驚,火藥本身就不是人盡皆知的東西,給趙晴蘭解釋道,“是一種威力極大的武器,聽說一下子就能炸飛一群人,這也是咱們皇上的秘密武器,姐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也是因為父親的原因才多少知道一些。”
她怕趙晴蘭多心,特地給趙晴蘭解釋,“這是南宮侯主持的,父親是南宮侯一派的,這才多少知道一些其中關節。”
“我無礙,隻是初次聽到這樣的武器。”趙晴蘭收起臉上裝出來的驚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照這麼說,這樣的武器豈不是危險得很。”
在趙晴蘭假裝不知情的情況下,葉妃又仔仔細細將火藥的問題都和趙晴蘭講了一回,也確實豐富了趙晴蘭對火藥的認知。
她才剛剛知道,原來吳老已經研究出了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隻是覺得火藥會誤傷自己人,這才一直沒有投入使用,不過樣本卻是南宮侯和蘇以澤都有的,裏麵的配比之類的他們也都清楚得很,可正是因為完全了解火藥的威力,見識到了蘇以沫不小心引起的那場爆炸,這才不敢真的使用火藥,繼續將吳老當成座上賓,等著吳老研製出更完善的體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