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邊關城破了?”東方旭得到消息已經是三天後了,算算時間,南方軍應該也快到了,守城的軍隊並不太多,一大半的親兵都在各個山頭看守火藥的材料,而孫將軍帶出來的核心,已經在守城之戰中全滅了。
東方旭不敢相信,是什麼不敢相信呢?或許是蘇以澤的速度太快,快到他措手不及,也快到孫將軍措手不及,他為此付出了一座城池,而孫將軍,付出的性命。或許又是他不能相信自己的失敗,一如往前他不能相信駱雨的死一樣。可無論是哪一種理由,他都不能在京中坐以待斃了,他必須禦駕親征,將失去的討回來。
“蘭兒……”東方旭叫的小心翼翼,他口中想好的理由在看到趙晴蘭的一刻全部都潰不成軍,他接過如煙手中的梳子,為趙晴蘭一下一下的梳妝,趙晴蘭的頭發很柔順,一如他現在的氣質,溫柔包容,是美好的代名詞。
趙晴蘭察覺到了東方旭的不對勁。她知道東方旭一定不願意在京中等待消息,邊關太遠了,就算是八百裏加急也要三天三夜的奔跑。三天內,很多事情其實都可以改變,既然他想要去,那就去吧,趙晴蘭暗暗的想著。
“今天怎麼了嗎,邊關有什麼消息嗎?”說出口的話,明明應該是我支持你,可轉了個彎兒卻變成了詢問,內心還是不願意吧,趙晴蘭歎了口氣,不過是在心中,沒等東方旭回答,就又加了一句,“你去禦駕親征吧,我和你一起,咱們不分離。”
“啊?”東方旭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他還在琢磨什麼時候才能有一個合適的時機和趙晴蘭說這件事,趙晴蘭突然說了出來,讓他措手不。他忙不迭的答應下來,才發現這樣不妥,前三個月最不能顛簸,趙晴蘭還有身孕,他不能帶著她去冒險。
“蘭兒,我自己就行,我答應你,沒多久我就回來了,前三個月你也知道,我們不能拿我們的孩子冒險。”東方旭斟酌了一下,若是不讓趙晴蘭去涉險,趙晴蘭定是不會答應,可他們現在有了羈絆,趙晴蘭可能還會考慮考慮。
也不能怪他不帶著趙晴蘭,他哪裏不清楚趙晴蘭的性子,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深明大義,上一次就是這樣,不然,也不會失去她那麼久,這一次,不管她答不答應,東方旭都沒有辦法直接離開。
“蘭兒……”東方旭將趙晴蘭攬在懷中,看得到她臉上莫名的狐疑神情和冒出來的羞澀,想到她原先的模樣,什麼家國霸業,他都不想去管了,他累了,在趙晴蘭消失的時候他就已經累了,這一會兒,他隻想將趙晴蘭揉到身子裏。
“我們一起去,蘭兒,我們不會分開。”
他重重的說出這句話,又重複了一遍,似是在和趙晴蘭說,又像是在告訴他自己,他隻想要好好的和趙晴蘭在一起,邊關不能不收回來,也要將蘇以澤打個片甲不留,他要做的事情太多,趙晴蘭是他的底氣,他絕對不會放棄趙晴蘭。
趙晴蘭也沒有再問,頭埋在東方旭的懷中,聞到他身上的是淡淡的筆墨的味道,大概是在批改奏折的時候弄上去的,可東方旭一向嚴謹,怎麼可能讓墨汁滴到身上?除非是有重大的事情,邊關,對,就是邊關,邊關破了吧,他才會這麼著急。
趙晴蘭緊緊的抱住東方旭,東方旭也會累的,他的頭發雖然變黑了,可當時的絕望趙晴蘭能夠感同身受一樣,他應該正在艱難的做出抉擇吧,一麵是責任,一麵是一直護著的自己,自己不能拖累了他,讓他走吧,他是雄鷹,本身就應該在天空飛翔,自己,在下邊等著就好,等到了時間,他自然就會回來了。
東方旭感覺到趙晴蘭的異樣,低下頭看了看,隻看到柔順的黑發如同瀑布一樣傾瀉著,她知道了吧,東方旭默默地撫摸著趙晴蘭的背部,他知道,他什麼都不用說,趙晴蘭就真的都會懂的,他很安心。
兩個人抱了不知道多久,東方旭才放開趙晴蘭,他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他說,“我去和他們討論一下,蘇以澤不容小覷,今天能夠取得一座城池,他日還真不一定能製得住。”
趙晴蘭點點頭,隻讓蘇以澤憑借他自己的野心或許做不到這麼絕,可蘇芮的死已經讓蘇以澤耿耿於懷,一有風吹草動就想要來進攻中盛國,自己的離開更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油,在蘇以澤看來,趙晴蘭就是聯合東方旭給他做了一個局,他自己往這個局中跳了進去,進去之後就再出不來,他隻能先前進攻,抒發他的滿腔怒火。
東方旭離開坤寧宮之後,就將武將宣進了宮中,他們也都收到了邊關城被破的事情,隻有少數的士兵逃了出來,大多數的,都選擇了戰死,和孫將軍一起,堅守到最後一刻,他們是英雄,可跑出來的,依舊也是英雄,若是沒有他們,當日的戰況東方旭到現在也不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