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千萬別拿著玩,對女子身體不好。”
夕蓮喏喏應著:“他都歇在文陽宮裏了,可能等琴兒生產之後才搬回德陽宮。”
“那等他回來,給他隨身帶著,能聞見就好。”
夕蓮點點頭,也不知司馬昭顏的咳嗽怎麼樣了?南方濕氣重,希望他無恙吧……
靜謐的深夜,夕蓮躺在床上卻總是左顧右盼,似是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叫丫鬟上來點了三次燈、吹了三次燈,她發覺不關燈的事。難道自己睡了十幾年的床還比不過德陽宮那張龍床?她懊惱閉上眼,卻怎麼也不能入睡,眼前忽而是司馬昭顏癡癡的笑顏、忽而是予淳哥哥溫情的麵容。閉上眼再睜開眼,她似乎覺得四周的紗帳應該是明黃的,而不是淡粉。折騰到子時,她終於跳下床大喊:“來人!起駕回宮!”
權相也被驚動了,披起衣服匆匆趕到輦車前,夕蓮滿臉倦色解釋道:“父親,我睡不著,我還是回宮去找韋娘好了。”
權相遲疑上前握住夕蓮的手:“孩子,在宮裏,萬事小心……”
那話中似有千萬句隱含的意義,夕蓮猜不透也看不破,她還是喜歡從前的父親。或許,等自己從宮裏回來了,不當皇後了,父親能像從前那樣寵愛她罷。
韋娘在見到夕蓮的那一刻,懸著的心才落了地,她總是做些讓人膽戰心驚的事。琴兒已經熟睡,夕蓮躡手躡腳在屋裏轉了一圈,才放心舒了口氣。
韋娘埋怨道:“半夜跑回來做什麼?你太任性了。”
夕蓮緊緊挽著韋娘的胳膊撅著嘴說:“我想你嘛!沒有韋娘,夕蓮什麼也幹不了……”
韋娘止不住笑了,摟著夕蓮說:“那先湊合在這睡會,現在回德陽宮太晚了。”
夕蓮應了,隨手脫去外衣,那隻荷囊掉了出來。韋娘拾起一看,繡工精美,用的絲線都是貢品,一看便是皇家之物。夕蓮忙奪了過來藏在首飾盒裏,說:“這是予淳哥哥叫我給皇上的,可以治咳嗽!但是他說女子不能用,對身體不好。”
韋娘感覺太陽穴像被針紮了一般,默默看著那首飾盒也不說話,隻是幫夕蓮梳頭、換衫。
寧夏篇 40、猜疑
夕蓮沒一會便沉沉睡著了,韋娘輕手輕腳走去從首飾盒裏取出荷囊,一股薄薄涼涼的氣息鑽入鼻孔,直接竄入胸腔。真是用來活血通絡的藥材,她將荷囊打開,拈了一小撮出來用手絹包好,再將荷囊放回原處。
酷暑難耐,夕蓮整個身子都貼在玉簟上,“啊”地張開嘴,韋娘喂她一片蜜糖紅藕,一麵對她耳語道:“少和盧將軍見麵,皇上沒幾日回朝了。”
夕蓮心裏一沉,悶悶答道:“我沒有……”
“今日還去看琴妃嗎?”
夕蓮皺著眉頭看外頭一片金燦燦的世界,有些發愁。現在文陽宮是密不透風,應該沒事吧。她是真熱怕了。琴兒有孕不能受涼,因此文陽宮裏連塊冰都沒有。
忽然有一名太醫求見,夕蓮覺得莫名其妙,問:“太醫來做什麼?”
韋娘忙搪塞道:“我有些不舒服找太醫問了問,你先在這歇著,我去去就來。”
夕蓮沒來得及問她哪裏不舒服,韋娘匆忙出去了。她趕緊穿好衣服,躡手躡腳走到偏殿,躲在粗圓的柱子後偷看。
殿裏沒有燈火,隻有窗戶和宮門透進微弱的光亮,人影模糊,不過聲音卻很清晰。
“確實對咳嗽病有很好的療效。”
“那麼,這就是您重新配的藥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