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把她變成瞎子的凶手,是殺她父母的仇人。
她用力的推開他,“齊燁我恨你,你信她不信我。”
“那你呢?你信過我嗎?”齊燁見懷裏空了,自嘲的笑了笑。
是呀,她也不信他。
他們之間沒有信任,丁點兒都沒有!
“齊燁,你不是要結婚嗎?要結婚是不是就要跟我離婚?像我這種情況應該也可以拿到一筆不菲的分手費對嗎?”
“我不會離婚的。”他回答的斬釘截鐵。
“可我想離,我要錢不要你怎麼辦?”她還在笑。
他愣住了,心髒像被人用尖刀捅了一下,瞬間血流成河。
陳筱筱趁他愣神,推了他一掌,逃開了。
可她太急著逃開,根本就沒辨別方向,她剛走沒兩步,就聽到了地麵和輪胎劇烈摩擦的聲音。
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她和常人不一樣,她沒有麵對死亡時驚慌失措的恐懼,而是張開雙手嘴角上揚,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死,對如這個時候的她來說,是上天的一種恩賜。
她隻會感激。
可惜她沒能如願,車刹住了,而她跌進了一個男人的懷抱。
男人的怒喝充斥著她的耳膜,“陳筱筱,不就沒了眼睛嗎?大不了我的眼睛給你!”
陳筱筱笑著,笑的顛狂,“我不要你的眼睛,我要你的命,我要你為我的親人償命!”
“償命是吧,好,我現在就帶你去看股權變更的日期,看到底是不是我害死了你爸媽。我是不是應該給他們償命!”他也是人,也會痛,可她就是這麼無視他的痛,什麼話能傷到他,她就專說什麼。
陳筱筱不說話,任他抱著她上了出租車去工商局。
到了工商局,他將她放在大廳裏的椅子上,就走開了。
陳筱筱不吵也不鬧,但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椅子有股溫熱的液體正在蔓延,她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她不打算理會。
齊燁出來的時候,身邊跟了一個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身上拿了一分文件。
工作人員正要打開文件,就驚叫了一聲,“血!”
“怎麼回事?”
陳筱筱靠在椅子上,不緊不慢地說:“你的孩子沒了。”
齊燁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明明他們的孩子早就掉了,可她現在……
但事情容不得他細想,現在情況很緊急,他抱著她就往醫院跑。
到了醫院,醫生說,“她隻是剛流產,裏麵的東西沒流幹淨。”
可她不肯吃藥,也不肯打針,不管他如何求她,勸她,她仍死意已決。
這是在折磨她,也是在折磨他,可偏偏他就是拿她沒辦法!
醫生也不建議用強的,畢竟是流產,病人的情緒才是最至關重要的。
齊燁心痛的似要死掉了,可他的聲音卻柔的像水一樣溫柔,“筱筱,我們打針好嗎?”
“你走我就打針,我不要跟你在一個房間裏。”從到醫院開始她就不說話,這會兒終於說話了,卻是在趕人。
齊燁喉結快速的翻動著,雙拳攥的指節發白,可再痛他也的忍著,誰叫他愛她呢?
因為他愛她,從一開始他們之間的這場婚姻的較量,他就注定是輸的。
齊燁出去了,陳筱筱讓護士幫她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了,“幕寒,你在哪,你幫幫我好嗎?”
她和幕寒並不要好,可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隻能找他傾訴。
“出什麼事了嗎?你在哪裏我馬上就來找你。”電話的那頭傳來焦急的男音。
陳筱筱問護土要了地址,報給了他,就躺下了。
可她睡不著,雖然她看不見,可腦海裏那血紅畫麵還在,偶爾還有他。
五年來他第一次在她的腦海裏有了他的印跡,可卻是她被齊家人押在他的腳下,他說要剜她眼睛的場景。
他說過他愛她,可他卻又一次殘忍的傷害了她。
嗬嗬!
半個小時後,幕寒來了,他手裏拿百合花,可惜她已經看不見,隻能聞到花香。
“筱筱,你的眼睛怎麼了?”幕寒看到她眼睛包著紗布,有些擔心。
“瞎了,不過沒關係。”她說的雲淡風輕,好似並不在意。
幕寒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但他不想讓她傷心,就並沒有追問,“我能你幫你什麼?”
“我要離開,離開這裏,我知道外麵一定有齊家的人,我需要你幫我。”雖然她眼睛看不到,可她還是習慣性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望著對方。
幕寒的手撫過她的臉龐,聲音很輕的問:“為是什麼是現在離開?你忘了你這五年的堅持了嗎?那個在手術室裏讓我捧著孩子胎芽刺激她仇人女人去了哪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