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富家女同人手牽手走在一起,看見她,也是一愣,隨後竟迎了上來。

“翟庭之已經死了,我不要一個牌位,你大可以守著一輩子。”

說完,富女連同男伴揚長而去。

女人心裏卻有一點點釋然。

原來他不是不要她了,隻是,他再也回不來了而已。

再後來,守著孩子,女人覺得自己過得很平靜。

然後,有了追求者。

一個中年與妻子離婚的成功男子。

他追求她,不介意她未婚拖著一個孩子,他說他前妻不肯生孩子,家中寂寞冷清一如冰窟,他喜歡小孩子,希望有時間她能帶孩子一起出來。

她不是不猶豫的,在接受與不接受之間徘徊。

最後一頁日記,停留在這裏。

他合上日記,長聲歎息。

原來母親並沒有出賣皮肉。

多年來,那一點點困著母親沒有享過一天福的內疚,總算稍得平複。

以及,出事的那一晚,母親,應該是去見新的追求者了吧?

母親走時,那樣的開心,想必是已經有了答案。

可是,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終究是個謎。

那個成功男士始終不曾出現過。

也許母親的死使得他決意避嫌。

還有,翟醫生——也許是父親吧。

想起翟醫生看自己的眼神。

他微微閉了閉眼。

翟醫生大抵是知道的。

隻是,他不說。

而他,也不打算問。

晚上,帶著孩子回到自己的家裏,妻子做了一桌美食。

等哄了兩孩子都上床睡覺,他輕輕抱著妻子的腰,兩人一同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望著外塗的萬丈紅塵。

他向妻子講起母親的故事。

妻子聽到最後,驀然抬手,拉低他的頸,吻上他哀傷微笑的唇,輾轉成一發不可收拾的烈火。

隔了幾日,妻子將一份資料輕輕交到他手裏。

“去,去揭開你心中最後的疑問,然後,把一切都放下吧。”

他接過資料,點了點頭。

資料當中,詳細記載了母親翟醫生與富家女之間的種種國王,著重調查了富家女的背景和近況。

富家女十八年來,一直生活在精神病療養院當中,被視為最危險的暴力傾向患者,未得監護人同意,不得探視。她第一次犯病的時間,是在母親死後的那段時間裏。最後一次則是翟醫生回國,多方探聽母親下落的時候。

資料上還標明,富家女一生未婚,始終同人說,她的未婚夫在荷蘭讀醫學院,等他畢業回來兩人就會結婚。

他將資料捏在手裏良久,終於一把火統統化成灰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已經可以將故事的最後一環拚湊完整。

那一晚,母親大約是在回程碰見了富家女吧?

也許是母親的幸福神情刺激了她,又或者僅僅是一句不經意的話,觸動了驕縱女子的神經,她暴怒之下,傷害了母親。

母親強撐一口氣,回來見他最後一麵,然後說,終於可以去見爸爸了。

到死,母親都不知道,父親一直活在世上。

而翟醫生——父親,恐怕也受了類似的欺騙吧?

而那個女人,即使母親早已死去,即使相隔了如許多年,父親始終還是惦記母親,而從沒有愛過她,這點認知,終於刺激得她徹底瘋狂。

妻子從背後走近他,輕輕摟住他的頸背,將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

他輕笑,呼吸間那一縷燃燒過後的輕煙也已經散去。

他同妻吻在一處。

所有的那些前塵往事,統統如煙。

現在他同妻子兒女過得幸福安定,那邊夠了。

也許,可以找天氣晴好的日子,去探望翟醫生。

煙塵盡散,往事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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