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不過既然要走,這就是她在宮裏的最後一天了。杜衡依舊一副白衣書生的模樣來找鍾無鹽。

“子嶠大哥,你來的正好,明日我就要回鄉,在此特向你辭行,謝謝你一直以來對無鹽的照顧。”鍾無鹽說。

“鍾姑娘要走?”杜衡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驚訝的問:“這是為何,我聽說這次鍾姑娘得勝歸來,齊王是要立姑娘為後的啊!”

“哼!”鍾無鹽苦笑道:“我的資質樣貌,我自己知道,即便我再有才華,齊王卻隻是喜歡美貌女子,那我留著又有何用,如若齊王隻是聽信讒言,忠言逆耳,那我這個王後不當也罷。”

“鍾姑娘何出此言?如今鍾姑娘立了戰功,必然受到齊王的器重,又何來忠言逆耳之理?”杜衡又問。

“子嶠大哥,齊王心裏在想些什麼,我心裏清楚,如今全因我立了戰功,齊王得在群臣麵前做出禮賢下士的樣子,為此才會勉強立我為後,可是時日一長又會如何呢,我真不敢再想下去。”鍾無鹽心裏的苦楚杜衡總算也明白了一些,可就這樣結束吧,杜衡心裏又很不甘心,或許可以試探一下齊王是否真對鍾無鹽有意,因為漸漸熟悉過後,杜衡真不覺得鍾無鹽有多難看,反而多了幾分欣賞之情。

深夜,齊宣王一個人氣鼓鼓的來到書房裏,他在生哪門子的氣,連自己都搞不清。按理說,鍾無鹽自願不當這個王後,他該高興才對,難道就是為了鍾無鹽當著群臣的麵拒絕自己讓自己,讓自己下不了台,臉麵無光?

叮叮咚!悠揚而又熟悉的琴音突然響起,傳入齊宣王的耳中,齊宣王忍不住起身走出書房去尋找那個彈琴之人。

禦花園裏,許多蜻蜓歡快的在荷花池中翩翩起舞,受到驚嚇的丹頂鶴長嘯一聲一躍而起,從齊宣王的頭頂飛了過去,兩三隻漂亮的雄孔雀此時已近困乏,臥在一旁的草堆中熟睡著。齊宣王走過九曲橋,又繞過一棵粗大的古鬆,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年輕女子在小溪旁一塊枕石上彈琴。

這景象和齊宣王第一次見到鍾無鹽的時候很像,樂曲也一樣,不知為什麼,齊宣王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跳了起來,這是為何,出於好奇嗎?不管如何,上去看個究竟再說。

還沒走近,琴聲就已戛然而止,隨後就看見那個女子施施然朝自己走了過來,齊宣王的心跳得更快了。

“臣妾夏迎春拜見大王。”依舊是那個甜酥銷魂的聲音,但此時齊宣王的心卻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徹底涼了下來。

“原來是美人啊!”齊宣王有些失望的說。

杜衡依舊媚眼如絲的笑著說:“大王是聽到臣妾的琴聲來找臣妾的嗎?”

要是在往常,齊宣王或許早已把麵前這位嬌滴滴的美人擁入了懷中,但不知為何,手剛伸出一半便又縮了回去,雙手負在身後冷冷地說:“天色已晚,外麵風大,美人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杜衡知道齊宣王心裏一定是有鍾無鹽的,就是不願意承認,齊宣王現在的樣子多少讓他覺得好笑,不過還是忍住了開口:“大王不陪臣妾一同回去嗎?”

“不了,寡人尚有要事,今日就不陪你了,你就自行回去吧。”齊宣王一本正經的把話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夏迎春。

看著齊宣王離開,杜衡可以肯定,事情還有轉機。

第二天清晨鍾無鹽早早的就起身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齊王宮。齊宣王呢,則是徹夜未眠,一直呆在書房了發呆,結果就成了熊貓眼,人都憔悴了許多。

杜衡依舊是夏迎春的樣子,還精心妝扮了自己,把自己打扮的格外明豔照人,光彩奪目,妖妖嬈嬈的就來到書房找齊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