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1 / 3)

就停了筷,進屋躺下了。

傅來音各種菜嚐了嚐,嗯,發揮穩定,能吃。等邱鬱和傅來音都放了碗,陸霄抬眼:“不吃了?”

兩個人點點頭。

陸霄便盛了一大碗飯,把剩下的菜掃了底。

這也是傅來音第一次遇到胃口這麼大的,四菜一湯,吃得幹幹淨淨。她一邊有點兒開心一邊忐忑地問:“吃點兒健胃消食片吧?”

陸霄看她一眼。

傅來音閉嘴。

午飯後幾個人在院子裏曬太陽。不,傅來音是曬太陽,陸霄正在製作魚竿,邱鬱在旁邊充當小助理。

後來傅來音也加入了進去。

纏魚線,上浮漂,綁魚鉤……原來鵝毛杆剪下來,剪成半厘米長的樣子可以做浮漂;原來光有鉤不行,要把牙膏鐵皮剪一段綁在鉤附近增加重量,魚鉤才能潛進水裏……

不僅邱鬱全程睜著好奇的眼睛,傅來音也緊緊看著男人綁鉤子。

魚鉤又細又鋒利,傅來音盯著他的手,“你小心一點。”

陸霄看她,傅來音蹲著,目光粘在他手上,剛剛的話隻是無意識無差別的關懷。她關心的不是陸霄,隻是幫她做魚竿的人。

兩個人眼巴巴蹲著,等陸霄做完第二根,兩個人毫不留情拋棄了他,轉到旁邊戳蚯蚓。

傅來音自然是不敢的,邱鬱給兩個鉤上了蚯蚓,拉著傅來音迫不及待往魚塘跑,“去試試。”

院子裏剩下陸霄一個人纏魚線。

浮漂沒人剪了,剪刀沒人遞了,嘖,現實的女人們。

五分鍾後,旁邊荷塘傳來驚喜的叫聲。邱鬱尖叫著:“啊啊啊啊啊釣到了釣到了!”

“快拉上來!快把魚取下來!”一向冷酷的女孩失了平時的鎮定,在傅來音旁邊興奮得跳腳。

傅來音怯怯慌慌的聲音也傳進陸霄耳朵裏:“怎……怎麼取啊?”

一分鍾後,淩亂的腳步聲從牆外響起,傅來音慌慌張張:“陸霄,陸霄……”她站在門口,一手扯著魚線,一手怕怕地抓著兩寸長的小魚,見了他,像見了救星,直勾勾的,“魚怎麼取呀?”

像有羽毛從心尖兒掃過,又輕又柔又癢,陸霄抿唇,放下正在纏最後一步的魚竿,“過來。”

傅來音二話不說,急忙忙跑過去,“取一下,快取一下!”

陸霄的心更癢。這是多麼嬌弱的女人,活在大城市裏,十指不沾陽春水,新鮮的西紅柿讓她歡喜,自製的魚竿她好奇,釣了魚,釣到了還這樣茫然無措。

她脆弱、敏[gǎn]、善良、天真,一眼就看得出前二十四年活得有多麼安逸舒適,連呼出的氣兒都帶著書卷味兒。

陸霄的身邊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女人。她太弱了,弱到他從沒想過她會對他產生威脅。

結果突然之間,當他意識到什麼的時候,神已經給了她一把弓,他已經被綁在柱子上,她輕輕拉動弓弦,一支軟軟的箭“啪噠”一下,栽在他肩膀上,她歎一口氣:“差一點。”

她成了他最大的威脅。她試圖射中他的心。

陸霄心裏驚濤駭浪,麵上卻依舊一副冷冷的表情,他握住魚嘴,捏住鉤,往外一扯,“好了。”

傅來音看見魚嘴掙紮,有些不忍地閉上眼,“直接扯下來嗎?”魚鉤有倒刺,直接扯,大概就是扯破魚的嘴唇,她下不了手。魚在她手裏掙紮,魚嘴開合,眼珠鼓動,傅來音感覺自己在殺人。

陸霄在桶裏裝了水,傅來音如蒙大赦,趕緊將魚丟進去,陸霄坐下來,重新纏魚線。

傅來音蹲在他旁邊,看著他把最後一根魚竿做完,然後才放心又期待地拿起竿兒,“走吧,釣魚。”好像陸霄是她的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