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還是那幾句話。
最後她隻能無奈,和盤托出,“戴安倫,我不是拒絕你,而是因為我正躺在病房裏,根本出不去……小事,沒什麼。就是小車禍……你不要過來了,已經過了探病時間,進不來了……”
結果,最後還是把地址告訴他。
也就半個多小時,他就趕了過來,手裏還拎著一個行李箱,風塵仆仆的出現在門口。
看他這樣子,她問,“你剛下飛機?”
“恩。”他皺著眉,行李往牆邊一扔,就徑直走到她的床邊,“怎麼這麼不小心。”
這些人怎麼都是這話,她無奈的扶頭,越發的頭疼了,肯定是剛才受風了。
腿吊著,動也動不了,再加上頭痛,她越發的覺得煩悶了。
“戴安倫,你回去吧,讓我好好休息休息。”她不耐的說。
“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
她撇撇嘴。
他掃視了一下周圍,“環境還可以,晚上我陪你吧。”
“不用,真的不用,我有急事可以叫護士。”她拒絕道。
“這麼久不見,你不想我?”
她勉強的笑笑,“這應該不允許陪床吧?”
“我都交代好了,不用擔心。”他眨眨眼,“我可以睡沙發,湊合一晚上沒問題。”
“你先歇著,我去洗個澡。”說著自發自動的從行李箱裏取了睡衣,走進浴室,自發自動的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浴室裏,唰唰的水聲傳來。澆在地上的水就像淋在她心上,攪得她七上八下的。
浴室門半掩著,一副浴巾就搭在架子上,磨砂玻璃的淋浴房裏,是他模糊的肉色身形平添幾分曖昧,依稀可以分辨出他在幹什麼。
她煩躁的閉上眼睛,全當養神了。
此時,門卻被敲了幾下。
她一怔,睜開了眼。
扶手被旋開,“還沒睡呢?”
是蘇赫!
“安排的差不多,過來陪陪你。”
他關上門,走進來,卻聽見浴室裏傳來的水聲。隻是愣了一下,沒多想,以為是看護大姐在洗澡。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每一下都像一個鼓點,咚咚咚的震震有力,就像擊鼓鳴金上戰場,耳邊依稀能傳來吹起的號角。她搖搖頭,甩開亂七八糟的幻想,硬著頭皮應對。
“景純,是誰?”浴室裏的人聽到動靜,在淅淅瀝瀝的水聲中問道。
蘇赫前行的身體頓時僵住,臉上頓時一陣煞白,與她四目相交。
還沒等他們說話,水聲停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浴室門被拉開了。
這一幕在她眼裏,就像慢鏡頭一樣難熬。
剛出浴室門的人看到站著的蘇赫,也頓時停住,一瞬間臉色難看的厲害,她甚至能看到他握著浴室扶手的手指緊緊施力,泛出一種青白色。
難堪的沉寂,在空氣中蔓延。四目相接的男人,火花四濺。
許久,就像重新按了播放鍵一樣,兩人的麵色放鬆下來,開始行動起來。
戴安倫放開浴室把手,手拿著毛巾擦著還在滴水的頭發,漫不經心道,“妹夫,你怎麼過來了?”
“大舅子,你才下飛機吧。”
她試圖打破僵局,“戴安倫,蘇赫是肇事司機。我現在這樣,就是拜他所賜。”
說完這話,她似乎發現戴安倫僵著的背有絲放鬆,但臉上幾乎沒什麼變化,依舊拿著白毛巾擦著頭,“是嗎?那蘇赫,你可要留夠了醫藥費。這邊有我照顧,你回去吧。”
看他反應,她心裏也放鬆了一些。蘇赫必然不會撕破臉挑明什麼,畢竟他們兩個還是姻親,說出來不是家醜外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