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段(1 / 3)

奈,那些道貌岸然口誅筆伐的人卻不肯伸出援手,卻隻在事後譴責叫囂。

她抬頭,對上那雙眼角皺紋明顯卻依然銳利的眼,“是啊,他曾經幫過我。”

“那你對他?”顯然沒料到她這麼大方就承認了他們之間的聯係。

“很感激,”她挺得筆直,頸項如優雅的天鵝,“他在危難之中伸出援手,我很感激他,盡管我母親已經去了。”

老夫人並未發出任何評價,隻是歎了口氣,問道:“那安倫呢?你和安倫總不能有什麼利益關係吧?”

她歪著頭,一副疑惑狀,“什麼意思?我不太懂。”

“安倫說他心儀的人是你,拒絕與方雅晴的婚事。”她緩緩說道。

她又是一笑,“抱歉,我不認識什麼方小姐,戴先生他是我老板。至於您說的什麼婚事,我更是聞所未聞。”她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倒不是因為自己的什麼名聲,而是不想讓風鏡夜下不來台。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不會讓幫了她的人丟了麵子。既然他給他們這樣的界定,她就依了他。

靜默良久,風老夫人又開口了,“季小姐,我很賞識你,如果風氏有你這樣的員工,我會很榮幸。”

隻是,她在這裏,風家的大宅裏,並不是以什麼員工的身份,而是風鏡夜的女友,他正式的談婚論嫁的女友。不管對他的說法認同與否,她都不曾當著別人駁了他的麵子。隻是,她不想被看低了,盡管有好感,也不是非他不可;盡管他幫她,其實他也有自己的打算。這世上,本來就沒有那麼純粹的事,誰信誰是傻瓜。

原本她不想在背後說出什麼傷了他的話,可是現在,她真的忍不住了,就算她不是季景純也不願聽別人這樣品評。

“老夫人,我想咱們之間是有些誤會。戴安倫也好,風鏡夜也好,又或者蘇赫,他們心儀誰,是他們自己的事,與我季景純無關。我自問堂堂正正,不曾欠了誰,也不曾傷了誰。

“當年,家母病重,我隻是盡了一個女兒該盡的義務,用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去救治她。那時那刻無他選。就算從來一遍,我恐怕也隻能那麼做。蘇赫那樣一個人,我認識他時,他不過單身。至於之後娶妻結婚,那都是後話,我料想戴沐歌也不會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倒是她,如膠似膝的初戀男友被強行拆散,我落得那樣的地步,也沒見她有絲毫悔意。

“至於戴安倫,他比我年長、家世好、有能力,又是我的上司,我們兩個若是真有什麼,那誰占了誰的便宜,明眼人一眼便知。

“至於風鏡夜,您的兒子,您自己不了解嗎?如果他沒那能力手腕不能服眾,他能一手撐起那麼大的NTERCOM嗎?您能放心一個獨自闖蕩嗎?

“老夫人,不要隻拿自己家的孩子們當孩子,別人都是豺狼虎豹麼?我季景純自問天資愚鈍,駕馭不了這些個能人,您也不用這麼提防我。至於風氏麼,我也沒什麼意向,我在衣之錦幹得好好的,沒事畫畫圖打發日子,也能衣食無憂,不勞您費心了。”

“您端茶送客吧,我也不留了。”說著站起身來,揚長而去,不理後麵人什麼反應。

等她在大門外站定了,才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臉上發熱,口幹舌燥,恨自己剛剛好茶也不多喝兩口。

嚴冬時節,門外冷風吹得刺骨,她斷然不會再走回頭路。出了大門,院門還有好遠。別墅又是在遠郊,附近別說公車站了,連出租也少見,還不知道怎麼走呢,還好有風鏡夜留的那串鑰匙。

想當初,自己也是父親嗬護備至的寶貝女兒,如今剩下她一個人單打獨鬥,越發覺得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