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段(1 / 3)

,才將它從口袋裏拿出來擱在門口窗台上。左紀成眼睛一轉,側身移了幾步,將藥瓶擋住。

猝然倒下的龔培元幾乎語不成調,“安安,她是我的女兒,親生女兒……”

淩希文隻覺得手臂一沉,反射性的抱住他即將癱軟在地下的身子,那張慘白的臉氣息越來越微弱,他衝著左紀成急道,聲音差點哽住,“快,快叫救護車。”

左紀成翻了個白眼,本來想甩手,卻還是在淩希文目光的脅迫下播通了急救號碼。

可是送到醫院,為時已晚。

他紅著一雙眼,冷靜的處理著所有的事情。

再次見到龔念安,她一張素淨的小臉很冷靜很鎮定,其實他知道,她是被嚇到了,如同一個被驚嚇到的孩子般遲遲不肯相信那噩耗。

他心疼,他想立刻將她護在懷裏,他想替她抵擋無論磨難還是苦痛,可是他仍站住了。隔著兩步的距離,靜靜的看著她。

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他覺得仿佛跨越了一個光年,隔了天與地,一切都變了。他無法再恬不知恥的靠近理所當然的擁著她,因為那個曾被他稱作父親的人正隔著一張白布看著他,冷冷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讓他背脊發毛。

終於在她掀開那層白布,看到父親的臉時,直直的暈了過去,而他再也忍不住跨了一大步將她攬住。

她無法知道她身後的他,是用怎樣冰冷帶著恨意的眼神狠狠的盯著那個死去的至親。

番外

舊事

二十來歲的龔培元,作過師範學校的教員。本人極有才氣,課講得很好,再加上修長儒雅,是很多女老師女學生心目中的Mr.right。他溫和禮貌,沒女友,又和誰走得都不算近,更惹得她們心猿意馬心裏生出無限期待。

喬露算是他的學生,因為家境貧寒,比別人晚好幾年上學,所以即使一入校,比剛畢業的學生還是大個兩三歲。

本來師範院校就比其他學校學雜費少許多,可喬露還是讀不下去了,家裏斷了她的生活費,說女孩子上學無用,給她在老家鄉下找了門親事,嫁了也好養活弟妹,連聘禮都收了。

她讀書一向勤勉,龔培元看她可憐,就自己掏錢資助了她不少。那個年紀,女孩子,就算是為生活所迫,總免不了那些綺思,本來已如其他女生一般,對他存了念想,經此一事,心中更覺龔老師對誰都客氣冷淡,怎麼獨獨幫了她。

龔培元看出端倪,便有意疏遠了起來,可她卻一直生出一股鍥而不舍的勇氣。

對的人,對的時間,這些故事就如童話一般美好;對的人,時間不對,便要經曆一些磨難;如果是錯的人,不管時間正確與否,雖然你肯你願意,對方卻未必想要奉陪,這便是當下喬露的遭遇。

衝動年輕氣盛不過是那個年紀的人的本性,饒是平時鎮定老成,她到底也是個年輕人。他越是拒絕,她便越是生出一種執念。想要不計後果不計代價不管不顧的,隻要跟他一起,可他不要。

龔培元後來隻喝茶,不飲酒,就是從那時起,不過這是後話。

喝酒誤事,酒後亂性,亙古不變的理,總有人忽視了它。那次是剛結束了期末考,學生們興奮之餘要去大吃大喝也表慶祝,請了龔培元一起。

龔培元並不是喝了酒,像個禽獸似的撲上去,而她卻想讓他這樣。龔培元一向自製能力很強,即使是酒,也還不會讓他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可她還弄到了別的,把那讓人迷亂的意誌薄弱的有需要的東西一並加了進去。酒不會讓他做什麼違背本性和道義的事,可那東西會,酒的功能隻是降低了他以往的戒心和敏[gǎn]度。所以,她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