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就是太過於固執,他把所有的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給自己一點喘熄的時間。又因為是你們的大將、你們的精神領袖,他便注定隻能掩飾所有,不可能與你們傾訴。]
[我是後加入奴良組的,並沒有親眼目睹過當初的事情,所以鯉伴可以在我麵前放鬆下來,因為我不會多說什麼。你不認為,最近他已經輕鬆了許多麼?]
[我隻是覺得,我那樣的稱呼能讓他輕鬆些罷了。]
這些話一遍一遍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未曾想過,綾川叫他名字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他也從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個人會看的這麼透徹,清楚的看到他負擔的一切,卻默不作聲的幫他分擔。⑨⑨
那時候他就在想,他是多麼走運才把這個人騙回了組內。
想著想著,奴良鯉伴睜開了雙眼,倚靠著樹幹,把手放在胸口。
那裏放著一個紅色的平安結,是在回到奴良本宅後,他從綾川房間的桌子上發現的,同時還有一紙書信。
這樣的畫麵讓他一度想到當初山吹離開時的情景,那時候也是一紙書、一朵花。
回過神後,他走進房間拿起書信心中有些複雜。
這明顯便是提前準備好的東西放在顯眼的位置,讓他一下便能看見,頓時心裏有些微微酸澀的疼痛。
那個人,可能早就已經提前知道自己會消失,所以才會有這封信的存在。之前來這裏的時候還沒有看見,想必是那天綾川被抓走之前便寫好的。
打開書信,毫不意外裏麵寫著的像是交代遺言一樣的內容。
上麵寫了很多很多,有他、有組內的大家、卻唯獨沒有綾川本人。
他說,首無拜托他幫忙買的圍巾放在隔層的櫃子裏。
他說,毛娼姬喜歡的甜品,配方記在最後一張紙上。
他說,他在河童長待的池邊撒了黃瓜籽,不久後便能吃了。
他說,組內大家玩鬧的時候總會受傷,已經多備了幾個醫藥箱。
他說,櫻花瓣那麼多沒浪費,都釀成了酒埋在院子裏。
他說,……
奴良鯉伴抓著手中據說關鍵時刻有著保命作用的平安結,書信最後還寫著[鯉伴,現在的科技那麼發達,可以人工代孕,你再也不用擔心沒孩子的問題了。]
看著最後落款處畫著的大大笑臉,他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髒又泛著淡淡的疼。
因為他知道,這是對方用特別的的方式安慰著自己。
就算他從來沒有說明,但那個人卻知道,那件事情一直埂在他的心脈,久久無法疏通。
那個人太過溫柔,想了很多別人的事情,所有微小的細節都能注意到,卻唯獨忘了自己的存在。
一想到這裏,奴良鯉伴心中就忍不住的酸澀。
這樣細心又溫和的人,任誰也無法討厭,所以組內的眾人都很喜歡他,但卻再也看不見了。
就算是欺騙自己對方還存在某一個角落也做不到,因為那個人是他親眼看著斷了氣,在他懷中冷卻消失不見。
金光色的光芒就像是那個人本身一樣,柔和又溫暖,逐漸升空隻留下一抹最耀眼的光景,但卻沒有留下一個他能帶走的東西。
等到後來他才發現,當初自己胸口被刺穿的地方還留著淡淡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