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拿出了符咒,準備向人群施法。見此情形,殤皺緊了眉頭,對人群冷冷道:“愚昧!”話音剛落,她抱著受傷的小男孩匆匆離去。再不趕緊療傷,小男孩的傷隻會越來越厲害,剛才她不該與那群人浪費時間。
走出醫館,殤將半醒半昏迷的小男孩送回家,然後揉著太陽穴回到小木屋。今天早上真是倒黴,先是遇到瘋狗,而且接著還做了一件蠢事,竟然當街對著龍神之神子元宮茜說教,結果激起民憤,被人當作鬼對待,下次出門被人識出來難保會出什麼事。越想越鬱悶,殤不禁感慨自己的黴運,輕輕歎了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殤都將大小事務交給多季史,她躲在小木屋不出門,倒不是因為上次的事害怕了,而是沒有那個心情而已。多季史察覺殤的心情不好,也沒有多問為什麼,隻是按殤的吩咐去做。原本,三位純血種打算找八葉、神子與鬼族,表麵上說見識一下這些人的能力,實質上是打算給這些人難堪,可是見殤有些不妥,也就乖乖的留在了小木屋。
自聽了殤的話,八葉之一的祈非常生氣,其他的八葉倒是對殤出現了興趣,當然這興趣隻限於殤那番話的含義,神秘的身份及能力,還有前幾天到來的三位謎樣男子。而元宮茜則是同情心泛濫,之前一直同情平安京的居民,認為鬼族是惡人,現在認為鬼族有難言之隱,或許他們所受的苦不比平安京的居民少,於是她決心拯救京亦拯救鬼族,使大家快樂的共同生活在平安京。同時,她覺得上次對殤說的話太過分,決定抽時間去探望殤向她道歉,並且她認為自己不夠了解殤,應該借此機會問清楚有關殤的一切,挽回兩人的友誼。
森村天真與源賴久拿到東之劄後,元宮茜便向藤姬說出要去探望殤,八葉不放心元宮茜一個人去,鑒於橘友雅、藤原鷹通因為工作沒有空,森村天真要去探望妹妹,祈因為生氣不想見殤,於是其餘四人跟著元宮茜一起去。
看見元宮茜與八葉中的四人到來,站在木屋前的殤微微挑了挑眉,思及木屋內睡著三位純血種,於是上前幾步淡笑道:“不好意思,因為家裏多了三個人,沒地方招待你們了,今天來有什麼事嗎?在外麵說可以吧?”
“對不起!”元宮茜對殤九十度躬身,真誠的道歉,“我今天是來道歉的,上次我質問的話過於言重了,希望殤不要介意。”
瞥了一眼元宮茜身側的其餘四人,殤繼續淡笑道:“八葉當中有四人跟著你來,我想並隻是道歉這麼簡單吧,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永泉見元宮茜的神情有些黯然,不禁出聲道:“殤殿下,神子沒有惡意,她是誠心想與你談一談。”
殤聞言再次挑眉,元宮茜找她談一談?態度還頗為嚴肅,看來該來的總歸會來。指了指木屋前大棵下的幾張小木凳,“那就坐下來談談吧。”
元宮茜搖了搖頭,抬頭看向殤,大大的眸子帶著一絲不安,雙手攥緊,她輕聲開口:“我和殤是朋友吧?我一直把殤當成我的好朋友,有什麼事都會找殤傾訴,可是一直以來我隻說自己的事,從來不過問殤的事情,對殤一無所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著說著,元宮茜的眼角淚珠滑落。
頓了頓,元宮茜繼續道:“初次看到殤的力量,我覺得殤很陌生很可怕,很不思議吧?我竟然認為自己的好朋友可怕。後來轉眼一想,可怕的不是殤,而是殤的力量,突然來到這個世界,有著這樣的力量,殤一定感到很恐懼,就像當初的我一樣,為什麼我察覺不到呢?一直認為自己很不幸,總是不停的詢問為什麼選中我?為什麼我是龍神之神子?為什麼我要承擔拯救京的使命?我想到的都是自己,從來沒有往殤的方麵想,殤一直是一個人,而我還有朋友,真正不幸的究竟是誰呢?”
聽見元宮茜的話,見她傷心落淚,永泉心情極其複雜,遞過一張手帕輕聲道:“神子……請擦擦眼淚吧。”
而殤聞言很汗顏,非常汗顏,腦後掛滿黑線,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由始至終哪裏恐懼了?她根本就沒有恐懼過,元宮茜當然察覺不到了!還有,她怎麼覺得元宮茜完全陷入了自己想象的世界中呢?認為自己所想到的就是她此時的心情,這種依據從何而來?眼看元宮茜再次開口,她立刻打斷道:“停,你不用說了,我與你不一樣,你剛才所說的有關我的心情與我真正的心情兩個樣。元宮君,不要天真的以為自己所想的就是正確的,你今天來到底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安倍泰明見神子隻哭不作答,永泉一臉尷尬、欲言又止,流山詩紋忙著安慰神子,於是他看向殤,代替神子開口詢問:“我們想知道你是誰?有什麼目的?上次突然出現的三位男子又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目的?”
“審判大會嗎?你們也配這樣質問殤?”驀然,玖蘭樞微擰著眉站在木屋前,淡淡的插了一句。而他的身側站著似笑非笑的緋櫻寧,還有神色不悅的白鷺崎。
拯救的真意
看見三位純血種站在木屋門前,臉上的神情無一不訴說著他們很不高興的信息,殤覺得到來的四位八葉與元宮茜的運氣真不咋的。前些天三位純血種才說找鬼族、神子與八葉比試能力,可這些天都沒看見他們去,今天對方反而自動送上門來,這個便宜真是不要白不要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三位始血種不是睡覺了麼?瞥了一眼元宮茜,她剛才的哭聲越來越大聲,殤暗自思忖他們不會是被她的哭聲吵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