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聲。

“做了什麼夢,怎的哭的這般傷心?”

葉落秋繼續撓他的掌心,搖搖頭,不願說。肖湛的手掌被她撓的發癢,握著她的手指,不讓她繼續折騰自己的掌心。

既然葉落秋不願意說,肖湛自不勉強。能讓她這般傷心,定不是什麼好夢。他托著她的頭,摟進自己懷裏,柔聲道:“夢皆是假的,無論夢裏發生什麼,現實中都不會發生。”

葉落秋低低應了聲,將夢裏墨清嫣的臉從腦海中揮去。

兩人合衣躺在榻上,肖湛感受到一個毛茸茸的頭在自己懷裏拱了拱。鼻息間全是葉落秋發間的清香,肖湛被她拱的發癢,忍不住笑了聲,手卻將她摟的愈加緊。

肖湛的笑聲終於勾回葉落秋的魂遊的意識,直到這時候,她才察覺到兩人的姿勢。一股赧意直往腦門衝,她猛地推開肖湛,坐起身子。

雖然昨夜兩人隻是和衣而睡,並未作出出格的事,但到底是孤男寡女摟著睡了一夜……

臉頰至脖頸都在火辣辣的燒,燒的葉落秋的腦子嗡嗡作響。察覺到身邊的肖湛也坐起身子,湊了過來,葉落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

肖湛被她的動作逗笑,忍不住想逗她,“躲什麼躲,睡都睡了。”

他這麼一說,葉落秋連耳垂都火辣辣的灼燒起來,“瞎說什麼。”

“我怎麼就瞎說了?”肖湛挑了下眉,伸長手臂至葉落秋眼前,“昨夜被你枕了一夜,如今手都麻了。怎的用完就翻臉不認人了?”

肖湛若是強詞奪理起來,便是一百個葉落秋都不是他的對手。葉落秋有自知之明,知曉他又在捉弄自己,於是一麵往床尾移,一麵囁嚅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也可以拒絕啊……”

肖湛看著她垂死掙紮的模樣,捉弄之意更甚。眼瞧著她即將退到床尾,手一伸,輕而易舉地將她撈回來,挑眉:“你的意~

……

七月初七,天才蒙蒙亮,肖湛攜葉落秋、紫影一道回南陽鎮,陳華一直送他們到城門口。臨別之際,陳華紅著眼眶欲跪地拜別,被肖湛攔住了。

讓陳華留在京城,是肖湛開的口。起初陳華不依,直到肖湛黑著臉命令他留在京城,兩人僵持了兩三日,陳華才服軟。

雖他們相處不過兩年,雖陳華從未開口提過什麼,但是肖湛心裏清楚,區區南陽鎮根本圈不住陳華。他想的,是馳騁沙場、是保家衛國,而非持劍成為誰的家仆。

恰好這裏又有陳生,他該跟著陳生,而不是跟著自己。

七月的天亮的早,沒一會兒,熱浪便隨著太陽的升起便迎麵撲來。肖湛跳上馬車,朝陳華揮了揮手,陳華神色肅穆,朝肖湛彎腰作揖,久久未直起身。

肖湛笑了下,對車夫說了聲,放下簾布,兩輛馬車揚塵而去。

一落坐,葉落秋便握住了他的手,觀察著他的神色,問道:“難受了?”

“難受什麼?”

葉落秋嘟囔:“明知故問。”

肖湛笑笑沒回答,反手握住葉落秋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我們回家。”

葉落秋跟著笑,“嗯,我們回家。”

第77章 番外一

當初來京之時行色匆匆, 一路舟車勞頓疲憊不堪, 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好好看一看這大好河山。此番回南陽鎮,肖湛借這個機會,打算帶著葉落秋好好欣賞這沿途的風景。

每到一個城池都會小住一兩日,嚐一嚐當地的美食,逛一逛當地的夜市,體味各地的風俗民情。

一路就這麼優哉遊哉地, 直到九月末才抵達南陽鎮。

連肖湛二十三歲的生辰, 都是在路上過的。葉落秋借了客棧的後廚,如往常每一年那樣, 給肖湛做了一碗長壽麵,要說唯一的不同,是在麵上多臥一個荷包蛋。

毫無意外地又被肖湛調侃:多一個煎蛋便打發了我?

葉落秋自知理虧, 含糊辯解幾句。到最後,一碗長壽麵剩了一大半, 倒是葉落秋被肖湛“吃”的幹幹淨淨, 腫著雙♪唇倉皇而逃。

九月末,幾人終是抵達南陽鎮。葉落秋望著窗外分外熟悉的風土人情, 不由地抿嘴笑起來。京城再好, 卻是比不上這自小長大的地方。看著她彎彎的眉眼, 肖湛也跟著揚了揚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