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輕輕撫摸豹子尖利的牙齒。

唉,過去的都已經成為過去,再也回不來了嗎?

黯然轉過身,視線落在正對著床的那一麵的牆壁上,秋依水頓時呆住了。

壁上光禿禿的,什麼裝飾都沒有,隻除了一幅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8

那是一幅沒有裝裱過的畫,孤零零的一張白紙,紙上是單調的黑色水墨,筆觸簡潔而不繁複。

與周圍富麗堂皇的裝飾相比,它顯得太過寒蹭了點。

可是啊,這幅寒蹭的畫卻掛在這樣一個特別的位置。

它正對著床,蒼漠隻要一躺在床上就能看見它,早上一睜開眼也能看見它。可見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隔得遠,她隻能辯認出,畫上畫的是一個女子。

她是誰?她是蒼漠的誰?

秋依水心跳加速,象是要跳出胸膛。她想走上前去看個究竟,腿卻象是灌了鉛似的,半天邁不開步。

她害怕,怕答案與自己期望的不一樣。

終於,她可以看清畫上的內容了。

畫麵上,一個俏皮可愛的女孩站在大樹下,仰麵望著頭頂的紫蘿花。她雙手叉腰,嘴微微嘟著,調皮嬌憨。

那是她嗎?是第一次遇見蒼漠的她嗎?

秋依水再次呆住,好一會,才按捺著激動的心情,雀躍地跑到畫前。

那真的是她。

她都不知道,蒼漠是這樣在乎她。

再細看畫上的落款和日期。

落款在她的預期中,是蒼漠本人作的畫。

而日期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是上個月的日期了,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

他早就畫了這幅畫?

秋依水在心中默默地計算著日期,算起來,那應該是她穿來這個時空半個月以後的事情。

哦,對了,那天宴請澤天,她第一次見到澤天,竟對他產生了異樣的情愫。

她不喜歡那種感覺,悄悄溜到了宴客的大殿之外。沒想到澤天也溜了出來,與她暗通款曲。

後來蒼漠出現了,抓她回鳳儀宮,發現了她糟蹋他畫像的事。

記得當時蒼漠氣得七竅生煙,關她禁閉不說,還餓了她兩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9

沒想到他回到龍淵宮以後,竟畫了她的畫像。

撫摸著畫像,秋依水百感交集。

如果,她早知道蒼漠是如此在意她,也許她不會沒有安全感,不會想著要逃避他。那麼,現在的他們,是不是會少掉許多的波折呢?

可是啊,人心是那樣難以看透。

就連蒼漠自己,都看不懂自己的內心,更遑論她。他那時不是還背過她去找蘭妃嗎,把她氣得幾乎要離開他。

而且,每一對相愛的人之間的情路曆程是不一樣的。

不象芸萱和慕容啟軒,一見麵就互許終生。

他們的感情,是在一次次的矛盾中升華的。

秋依水感慨萬分走到窗前。

窗前的書案上,放了一疊紙。

秋依水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卻一眼看清了畫上的內容,幾乎要笑出聲來。

那畫不是別的,正是她糟蹋蒼漠的那些畫像。

紙的邊緣,微微有些卷曲,顯然已經被翻閱過無數次。

怎麼,他不生氣了?不但不毀掉它們,還將它們放在如此顯眼的位置,時常翻看它們。

驀地有些明白蒼漠畫她畫像的用意,莫非他一氣之下也想糟蹋她的畫像,結果呢,畫好了之後又不忍心下手了?

過去那些小兒科般的爭執,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好笑。

他們之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應該心心相映,再不要有任何波折了。

可是,蒼漠會相信她嗎?

秋依水鐵定了心,一定要等到蒼漠,向他解釋清楚。

一直等到下半夜,蒼漠還是沒有回來。

秋依水坐立不安,不斷派人去打探消息。打探蒼漠的消息,也打探巡夜侍衛的消息。

皇宮出現刺客,這應該是件很了不得的大事,為何宮內卻靜悄悄的沒有動靜?

莫非是因為刺客跟她有關,蒼漠又把此事壓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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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有沒有抓到刺客?

但不論抓不抓得到,他總該回到龍淵宮來吧。他頭天晚上就沒有睡覺,再熬一晚,怎受得了?

秋依水心心念念都在蒼漠身上,壓根沒有想到,她自己也兩晚沒有好好睡覺了呢。

據龍淵宮的公公講,皇上昨晚也沒有回來睡覺,早上直接去上的早朝,卻不知一個晚上都是在何處過的。

向來帝王的起居都有專人服侍,身後總是跟了一大堆的侍從,按說不可能沒有人知道帝王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