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之前的那個她了。
她從來沒有在他麵前提到過蒼漠,似乎壓根就不認得這麼個人。
秋依水蹙著眉頭答道:“我隻記得我被迫嫁到蒼越國,與那個皇帝成了親。然後他把我關在鳳儀宮,不許我走出鳳儀宮一步。後麵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澤天想起了以前秋依水對他說過的話,她說她是附在這個身體上的另一個靈魂,難道這是真的?
問秋依水:“你最後記得的事情是什麼?”
秋依水思索了一會,答道:“我記得那是大婚後的第二天,蒼越國的皇帝來到鳳儀宮,還帶了個他的寵妃蘭妃。他找岔子沒有留宿在鳳儀宮,我鬆了口氣,那晚獨自在床上睡
了。結果醒來後就到了這兒,看見你躺在我身邊,還替我解了毒。”
澤天回想著,之前秋依水對他說她是另一個靈魂的時候,也曾說過是大婚的第三天早上醒來,就到了這個時空,那麼她說的是真的了?
可是為什麼無為老人要說依水是失憶了?
澤天真想問問她,她是否到淩霄台上去過,是否從台下跳下來,撞到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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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忍住了沒問。
即便真有那樣的記憶,那也是痛苦至極的記憶,她忘記了正好,他何苦再喚醒她的記憶。
反正現在她是他的依水了,她心裏隻有他一個,他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
之前的她,是失憶了也好,是另一個靈魂也好,又有什麼關係?
隻要現在的她和未來的她是他的就行了。
澤天將秋依水抱起來,抱到他的身上。
他抱得那樣緊,似乎要將她融進他的體內。
失而複得的感覺真好,他再也不要放手,再也不要失去她了。
哪怕父皇找到他,哪怕他不得不回宮,他也不要依水離開他,一步也不能離開。
“依水,過去的都過去了,別管我怎麼救你出來的,反正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嗯,”秋依水溫柔地將頭埋進他的懷裏,“再也不要分開了。”
這一天清晨,陽光依舊燦爛。
澤天還在房中沉睡未起,秋依水卻踏著露珠來到後山。
她喜歡清晨的空氣,喜歡帶著露珠兒的紫蘿花。
紫蘿花大半都已經凋謝了,隻剩下零零星星的花朵點綴在枝頭。
再不多看幾眼,又得等到明年了。
她不忍心吵醒澤天,他的身體才剛剛恢複,就讓他多睡一會吧。
她站在一株樹下,仰麵望著樹頂上的紫蘿花。
“要我幫你摘朵花嗎?”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秋依水轉過身,見她身後的不遠處,一個身披黑色大氅,頭戴鬥笠的男子正站在她的麵前。
鬥笠下方,一襲黑紗罩麵,她看不見他的容貌,隻看得見一張剛毅完美的唇和下巴。
膚色如玉,唇若施朱,線條絕美,可以想見麵紗之下該有一幅怎樣美侖美奐的容顏。
他的身上,更是散發著難以形容的高貴傲然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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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澤天是溫柔包容的大海,他就是一座讓人隻能仰視的高峰。
他的身後較遠的一個小山坡上,還有一匹黑色的駿馬在靜靜地啃吃著青草。馬匹全身純黑,沒有一根雜毛,皮毛柔滑如緞。
可以看出,那是一匹難得的千裏駒。
這個人,一定來曆非凡,他是誰呢?
更重要的是,他是何時來到自己身後的,她竟一點都沒有察覺。
他的武功,隻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黑衣男子指了指頭頂的紫蘿花,含笑問:“要我幫忙嗎?”
與他迫人的氣勢相比,他的聲音卻輕柔如春風。
秋依水警覺地說:“我自己能摘,不需要你幫忙。而且,我現在並不想摘花兒。”
黑衣男子誇張地歎了口氣,雙手環抱在胸`前。
調侃般地說:“真是沒情調,就算不想摘,也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嘛。忘了我們的第一次見麵了?你就站在紫蘿花下,我替你摘了朵花兒。可是啊,你一點都不領情,還踢我。
”
坐在床上看書的秋依水看到這兒,失聲叫道:“漠。”
鼻頭酸酸的,忙用手捂住了嘴,以免自己失聲痛哭出來。
真的是蒼漠嗎?他來找她了?蒼越國怎麼辦?
他是一個負責任的君王,從前每天都要處理很多很多的政事。而如今,他竟然丟下一切找她來了。
她自己卻又穿回了原來的時空,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是原來的秋依水,是澤天的秋依水。
蒼漠該怎麼辦啊,他一定會很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