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與另一個少年拉了另一張桌子過來,將積累在廚房的菜都端了上來。滿滿的又是一桌。

大廳的客人看著都搖頭,“點這麼多,吃不完全浪費了,真是有錢沒地扔了!”

有看過先前一出熱鬧的就告訴說這話的客人,“說是十一娘的四嬸兒,請她的朋友們來吃飯,這吃不完的一會兒還要打包帶走的。你說錢?就是因為錢先鬧了一出,我剛才可聽見那婦人威脅說讓她掏錢她就回家告訴十一娘的爺奶,讓他們家的生意做不下去!”

說到最後,語氣裏帶了幾分唏噓。

另外一個客人就道,“不是聽說十一娘他們分家了嗎?這是怎麼鬧的?”

“這種人,理所當然慣了唄,以為什麼都是自家的!”有人輕蔑的掃了那群婦人,“打眼瞧吧,能跟著來這裏蹭吃蹭喝的也不見得是什麼好鳥!還秀才太太童生娘子……大安有這樣的官太太,吹上幾句枕頭風,吃苦的還不是咱們老百姓!”

“你說這話倒讓我想起來,咱們西北不是北齊嗎?聽說與北周來往過密,還悄悄的販馬入國,感覺邊境又不穩了。”

“你還以為是夙大將軍在的時候啊,沒了夙大將軍,邊境誰鎮的住!”

“你們這話可不敢亂說,小心……”兩桌的人探著頭小聲嘀咕,後來索性並成一桌,“我這消息可是我家侄子從邊境送來的,他在靠近北齊的地方做小生意,這事一出就送了信過來,讓我幫他物色個店麵,他要回來做生意,邊境早不是夙大將軍在世時候的太平安穩了!”

“你這麼一說,我也聽說一件事兒,雲州府前段時間不是鬧黑米嗎?知府大人就抓了幾個商人嚴懲,還特意與幾個大商家合作,免費為百姓的稻穀脫皮。可你們道怎麼……”

幾人小心湊過去,“怎麼?”

“這脫過皮的大米煮出來的粥吃死了知府後院的一個小妾!”那人左右瞧了,見沒人注意他們這一桌,又小聲道,“那小妾娘家與我表妹婆家是鄰居,說是收了人家二十兩銀子賣掉了的,所以雲州那邊讓去收屍,那家人動都沒動。”

嘶!

“竟有這樣的爹娘。”

“哪是爹娘,她家爹娘早過世,是兄嫂貪銀子……”

八娘聽的臉色發白,手中端著的盤子啪一聲落在地上,菜撒了一地,幾人驚醒,忙把她拉過一旁,“沒燙著吧?”

八娘扯出一抹笑,掙脫幾人,瘋一般跑去後院廚房,抱著十一娘開始抖。

十一娘正彎了腰看灶火,冷不丁被八娘一抱,險些跌倒在地,扭頭看到是八娘,噓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忽感覺到八娘在顫唞,不由奇怪,“八姐?怎麼了?”

“十一娘,嗚嗚……他們咋能那麼狠心!”八娘埋在十一娘肩頭嗚嗚的哭,說出的話哽哽咽咽,結結巴巴,“二姐……幸好……沒去……不然……就……死了。”

她說的不清楚,十一娘卻從隻言片語猜到應該是與上次夏承平賣自己與二娘、三娘有關,不免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都過去了,你瞧我與二姐、三姐不是好好的嗎?”

八娘搖頭,“我怕……”

她當時睡的人事不省,等醒來時爹娘與二姐、三姐、十一娘隻說大伯想送她們去巴結知府大人,但沒得逞,其他都不願多說,她怕她們想起來傷心也不敢多問。此刻聽旁人提及,那後來被送進知府後院的小妾竟然……被毒死了!

她怎能不怕?!

想到若是二姐、三姐去了知府家,那如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