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洲心中一凜,麵上卻不敢有絲毫波動,笑著轉身朝來人抱了抱拳,“夙公子,您所言正是。”

來人一襲絳紫色圓領薄袍,外罩紫色繡福紋紗衣,以鏤空腰帶束支,下垂通體碧綠的玲瓏玉佩。

不同於顧子洲陰柔的五官,夙重耀的五官清晰,麵容俊朗,雙目炯炯,鼻梁高挺,談笑間更是流露出一股傲然氣質。

夙重耀笑,“這小子可是個寶,聽說多少人想得了他威脅顧傲天交出千金台,卻無一人得逞。”

含笑的眸子裏一抹意動一閃而逝。

“哈哈……”顧子洲大笑,狹長的鳳眸裏卻無半分笑意,“義父平生最受不得人威脅,曾與我言,若有朝一日護子宴不住,讓子宴被擒,他必立刻摧毀千金台,讓那起子人什麼也落不著!”

夙重耀瞬間蹙起眉頭,懷疑的看顧子洲,“顧傲天竟連親生兒子的性命都不要了?”

顧子洲但笑不語,夙重耀垂下眸子,“若真是這樣,那些動心~

顧子宴被拖著走了半響,才嘟囔道,“我不去找他們就是了!”

顧子洲才頓住腳步,看他,“當真?”

顧子宴沒好氣的瞪了顧子洲一眼,“當真!哼……”

說完,跺著腳走了,“不吃了,沒胃口!”

紅月吃笑,顧子洲歎了一口氣,吩咐紅月,“讓紅雪好好盯著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紅月斂了笑意,鄭重點頭,“我會與紅雪說的。”

有丫鬟來報,“大少爺,晚飯好了。”

顧子洲看了眼顧子宴離去的方向,擺了擺手,“放飯廳吧,單獨再做一份送去二少爺房裏。”

丫鬟屈膝應了,退下去。

……

果不出顧子洲所料,回到宅子的夙重耀越想那個背影,心裏越不安。

第二日一早,他起床就招了人來,“去查一查昨日在大橋底下和茗茶樓前,與顧家二少爺說話的那一男一女是什麼人。”

“是。”

幾日後,那人來報,“顧家二少爺最近除了去賭坊就是陪著顧家大少爺見來往客商,並沒有再見大少爺形容的那一男一女兩人。”

夙重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顧子洲居然跟我玩這一手?!給我繼續盯著顧家兄弟,我就不信他們能忍住一輩子不見他們!”

半個月後,那人不安的來報,“沒有見顧家二少爺去往什麼地方見兩人。”

夙重耀抬手掃落一套青花瓷的茶具,聲音冰冷,“給我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盯著,盯到他們回落星湖為止!再是沒有用的消息,你也不用來報了!”

那人忙道是,走出門來,嚇出一身冷汗。

……

顧子宴早察覺到了有人在盯梢,想著夙大將軍怎麼也算是爹和大哥的恩人,他就忍上半個月就是了,誰知那些人還盯上癮了,足足盯了他一個月還不罷休。

顧子宴怒了,找上顧子洲,“大哥,我受不了了,你找人把他們做了!”

顧子洲看他一眼,半臥著繼續看手中的書,“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沒你那一嗓子,夙重耀何必費這樣的心思。”

顧子宴理屈,轉了回去。

過幾日,又來尋顧子洲,“大哥,這件事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了?”

“你想,夙重耀這架勢不查到夏十一跟夙重華是絕不會罷休的,咱們若不給他變出一個夙重華,難保他就這麼一直派人盯著我……”顧子宴深覺有理的邊說邊點頭。

聞言,顧子洲蹙眉,略沉思片刻,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樣,你在家裏呆著,我安排人去尋幾個身材樣貌相似的人來。”

顧子宴想跟去,又想到一刻不停跟蹤自己的人,蔫了,“大哥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