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點頭,“他既然想學,我自然教,不過……”十一娘笑著對三人眨了眨眼,“他能學多少就是他的問題了。”
八娘第一個明白了十一娘的意思,噗嗤笑出聲,一巴掌拍在十一娘肩膀上,“十一娘,你可真壞。”
二娘、三娘也反應過來,笑了。
十一娘對繪春道,“去跟他說,寫完再來找我,我最近哪都不去。”
繪春應聲退了出去。
八娘舒服的癱在臨窗的大炕上,哼哼唧唧的叫,“哎喲,累死我了!先前看十一娘學的時候也沒見她這樣累啊?怎麼輪到我這麼累……”
“八姐,你不說出來我也不會知道你累的。”十一娘與小十二翻著花繩,笑語。
八娘一怔,想說些話反駁十一娘,突然想起十一娘興練武之心那會兒正是他們三房在老宅過的最不如意的時候,做什麼錯什麼,喝口涼水都會被人念叨半天,什麼都遭人惦記……
八娘就哼了一聲,“老宅那些人,就是看不得咱們家日子好過!”
二娘與三娘略詫異的對視一眼,不明白正說著練武的事,怎麼突然轉到老宅那些人身上去了。
八娘卻已翻身而起,對十一娘道,“你不知道,前段時間有個大夫突然找上門來說四房欠了銀子要他找爹娘要,爹娘見那大夫哭的可憐,就給了他銀子,誰知道他恩將仇報把咱們家住的地兒告訴了黃氏,黃氏就帶著老太太來鬧,害的一個胡同的人都說咱們閑話!要不是研夏機靈,保不準那老太太又想出什麼惡毒法子!”
二娘、三娘齊齊歎氣。
八娘又道,“前兒個那老大夫又來要銀子,爹娘不在家,我直接給轟了出去!四房欠的銀子,憑啥我們幫她還?他們有銀子開鋪子卻沒銀子給夏二郎看病,騙誰呢!”
十一娘不著痕跡的看了研夏一眼,研夏微微點頭。
十一娘就笑道,“四房開鋪子了?他們的銀子哪裏來的?爺奶會答應?大房和二房會願意?”
“誰知道他們家銀子是從哪不幹不淨得來的!這事還是五叔來說的……”八娘撇著嘴,憤憤難平的模樣,“就是大房慫恿爺奶點頭的!二伯娘說了幾句,被老太太罵的狗血淋頭,二伯最近都沒回老宅去,說是他們東家趕活,他就住在那加工……”
二伯……
八娘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十一娘聽的認真,不時問上一兩句,引八娘繼續如竹筒倒豆的說著……
“奶想讓大姑和大姑父去鋪子裏幫忙,四嬸卻說已經請了他娘家大哥幫忙,不敢勞大姑的架,氣的奶指著四叔罵了半天不孝。”八娘嘖嘖,“四叔一點也沒買賬,說不讓大姑去就不讓大姑去,後來爺出麵說情,四叔就道,‘大姐嫁了楊家就不是夏家人了,爹娘想怎麼幫襯是你們的事兒,我們四房窮撈著點銀子不容易,還要給二郎、五郎娶媳婦用!’爺的臉當時就青了,嘿嘿……”
八娘很是解氣的笑,眸子亮晶晶的,賊兮兮的湊近十一娘,“我還聽五叔說大姑當時就撲上去要抓四叔的臉,說她藏在炕洞裏的銀子就是被四叔偷的,四嬸跟她好一頓打……”
想到兩人潑婦罵街的模樣,十一娘也笑。
用過午飯,十一娘去看了周氏,周氏的腿已好,略能下地走路,卻遠不如先前利落。
十一娘略坐了坐,便回了聽荷軒。
趁著家裏人午睡,十一娘與研夏去了後花園。
研夏稟道,“四房新開的店鋪在城南狗尾巴胡同,叫百味齋,專門賣各種糕點。大房請的師傅,說好兩房一起開鋪子,所得利潤五五分賬。五日前開張,大房請了不少同科並書院的學生去捧場,第一日客迎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