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年,還是讓他活著回來了,一想到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就想嘔血!
雖然認可了身邊幾個親信說的話,但夙重耀的心情一點也沒好。
他擺了手,“接進府的事你們也別瞎折騰了,老二那邊已經在努力了,不出意外的話,過兩日宴請賓客之日便是那小雜種回侯府之時!你們,去給我查清楚,清水鎮上與那小雜種關係近的人家到底是些什麼人?還有從清水鎮一路逃出去的那個婦人到底是不是駱氏的丫鬟?”
謀士們忙起身,恭敬作揖,“是,大爺。”
……
夙重華沒有讓夙扶雨父子太過失望,在夙重榮第四次提出要他搬回侯府,以便好照應時,他淡著神色說了這樣一席話,“前朝德盛皇帝賜了一座三進宅子於當朝一品學士,學士本有一處五進宅子,因覺得德盛皇帝賜的宅子太小,沒有入住,諫官便以藐視聖恩不接封賞為由一紙彈劾上達天聽,大學士遭眾人落井下石,落了個發配邊疆永不再用的下場!二叔、二哥,我不過是個四品中郎將,前車之鑒……”
夙扶雨父子兩人的臉色都極其難看,偏還不能說什麼,隻能笑著臉連連可惜,“是我們考慮不周了,既如此……”
“大學路那邊的宅子要整修兩個月,二叔和二哥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暫住侯府兩個月,如何?”
父子倆愣了愣,住兩個月?兩個月能幹些什麼?什麼都幹不了啊!
可這會兒哪有時間給他們商量,父子倆互相看了一眼,夙扶雨便和藹大度的笑著道,“好!就聽你的!這侯府是你永遠的家,侯府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你想什麼時候搬就什麼時候搬?”
夙重華眉眼疏淡,俊顏如玉,長長的睫毛下,眸底忽閃過一抹嘲弄,雖隻是一順,卻冷且冰,他淡淡的點了點頭,“二叔既要在兩日後宴請,我便在那日搬回來吧,也好給二叔撐個場麵,堵住那些覺得我們叔侄關係不好的人的嘴!”
夙扶雨爽朗大笑,“好!好侄子!二叔一早就派人去接你。”
夙重華頷首,“二叔、二哥留步,重華告辭!”
“慢走。”
夙重華翻身上馬,頎長的身軀挺立在馬背上,一頭黑發冠束在頭頂,一襲褐紅長袍趁著俊朗清絕的五官,眉目錚錚,一身英氣魄人!
微風拂過,美的像一幅畫,深深戳傷看畫的父子二人。
目送夙重華打馬離開,夙扶雨噙著笑的臉立刻冷成了冰霜,甩袖回了府,“你出的好主意!”
夙重榮若有所思的盯著夙重華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探究的笑,“沒心眼的爹和老好人的娘竟生出這樣一個兒子……夙重華,誰教養的你?”
……
夙重華回了驛站,與十一娘說了經過。
十一娘點頭,“要查什麼,兩個月足夠了。”
夙重華嗯了一聲。
十一娘倒了杯茶,推到夙重華手下,“廢了這麼大周折隻要了兩個月,你與我說實話,真的不想多住些日子?那裏可有你爹娘和一家子的回憶……”
“回憶最是傷人!”夙重華垂著眼瞼,目光似落在茶杯上,又似看向某一點,“如今的忠勤侯府早已不是當年的忠勤侯府……”
他的目光緩緩拉回,落在十一娘臉上,好看的唇瓣微微抿起,眸子在笑,眸底卻分明透著濃重的哀傷。
“我見到幼年姐姐住的那處水榭,如今已推翻重建,成了瑰麗的待客之所……”
幼年那些關於家的記憶,不過是父母模糊的身影,看不清的笑臉和熊熊大火中分崩離析的房屋、貼身侍女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