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不能再受刺激,免得動了現在的胎位,反而不利生產。”

“真的?”李書文的臉上立刻露出狂喜的神情。

盛子都已開始吩咐下人去準備東西。

產婆與大夫互視一眼,大夫蹙眉道,“年輕人,不要打誑語,老夫行醫幾十年,這樣的產婦見過不少,沒有一個能囫圇活下來的,你可不要拿別人的性命來開玩笑。”

莫殤斜了那大夫一眼,並未出聲。

產婆也忽閃著目光看莫殤,有些不善。

莫殤忽然從懷裏掏出一塊金黃色的牌子,遞給盛子都,“盛大人,這是皇上給我的令牌,你尋了可靠的人去請了宮中與娘娘們接生的婆子來。”

盛子都瞬間就明白了莫殤的用意,道了謝,拿著牌子出門,臨走,請了那大夫與產婆子一道出去。

李書文對莫殤一揖到底,很是感激,“多謝莫大夫!”

莫殤淡淡一笑,“舉手之勞,況且,我們總是有幾分交情在。”

他娘在九裏亭承了李嬸不少情,回報一二,是為人子女的本分。

李書文自然不知道莫殤心裏的想法,隻覺得早些年誤會莫殤是個冷心冷血的冷情人,實在是罪過。

不多會兒,有丫鬟捧了筆墨紙硯進來,莫殤寫了方子,那丫鬟急急去抓藥。

待熬了藥,灌了八娘喝下,宮中的產婆也已請了來,看到八娘的狀況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便耐心的一邊與八娘說笑,一邊慫恿她吃些東西,好生產的時候有力氣,再聽說八娘是個練過武的,就把八娘誇成了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俠客,逗的八娘一邊吞著荷包蛋一邊疼著笑。

到的天黑,產道已開五指,卻是因為孩子太大,五指根本不夠孩子出來,羊水眼見要流光,產婆與莫殤商量了,說可能要動用剪刀,把產道再剪開兩指。

“會不會很疼?”李書文擔心的紅著眼。

產婆笑,“姑爺別怕,生孩子的時候更疼,剪開的痛就算不得什麼了。”

李書文卻突然抖了下`身子。

見這樣都能把人嚇著,產婆便不再說笑,聽了莫殤幾句囑咐進了產房。

三娘去張羅熱水、毛巾和剪刀,產婆淨了手,掀開薄被讓八娘開始用力往下推孩子,八娘疼的哇哇叫,卻還是攥著十一娘的手照著產婆的吩咐在該用力氣的時候用力氣。

產婆偷偷拿了剪刀把產道剪開兩個指頭,八娘的身子一個哆嗦,血順著產道流入床鋪,滿是血腥之氣。

產婆試了試產道的寬度,微微鬆了一口氣,開始幫八娘揉著肚子幫她往下推孩子,八娘在痛叫了一個時辰後,終於把孩子生了出來,聽到孩子輕輕的哭聲,頭一歪,昏了過去,眼角掛著淚,唇角卻分明噙著笑。

十一娘與三娘對視一眼,齊齊鬆了一口氣。

產婆笑著剪了臍帶,將孩子抱到溫水盆洗幹淨了包裹起來,笑著道,“恭喜夫人,是位小少爺。”

三娘與十一娘就笑,“抱去給李妹夫瞧瞧。”

自有田婆子上前接了,抱出去給李書文看。

姐妹倆與產婆子則忙著給八娘淨身換衣服,再把染滿血腥的被子鋪蓋全都卷起來尋個地方燒了。

剛整理好,屋內的血腥氣還沒散去,李書文就抱著孩子衝了進來。

看到昏睡在床上的八娘,眼睛紅紅的撲了過去,三娘朝十一娘使了個眼色,又攆了眾人出去,留他們一家三口在屋內。

到的外間,三娘鄭重的向莫殤福了福身,“多謝莫大夫救我八妹與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