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空曠的街道上,隻有幾盞照明的燈籠高高掛著,燈光昏黃落下……幾日後,朝野上下都知道了順平帝中毒的事,一整個早朝,圍繞著該不該拿下南詔國的阿依秋公主,怎麼個處罰法子,怎麼跟南詔國講條件爭論不休!
順平帝歪靠在龍椅上,閉著眼睛幾乎要睡著,好容易熬了半個時辰,忽聽下麵有人大喝一聲,將昏昏沉沉的順平帝驚醒。
“皇上,我大安國富民強,實不需南詔國假惺惺的以聯姻為名,借機對我大安指手畫腳!微臣諫言,請皇上處死罪魁禍首五王妃,斬斷南詔國與我大安的聯係!處死那些來自南詔國的人,滅了南詔的狼子野心!皇上,萬不可婦人之仁啊!”又是一個名不經轉的小人物匍匐在地上,做出一副順平帝若不聽忠言逆耳,他就要死諫的模樣。
連生變了臉色,忙朝底下某處使眼色,卻誰知他目光所觸及之處,悉數矮了下去,低頭一片,齊聲磕頭叫道,“皇上聖明,處死南詔國的妖女,隔絕南詔對我大安的狼子野心,以保我大安千秋功業!”
“皇上聖明,處死南詔國的妖女,隔絕南詔對我大安的狼子野心,以保我大安千秋功業……”
諾大的朝殿內,回蕩著這樣的話,良久。
順平帝似笑非笑的看著下麵,目光在三皇子與六皇子身上徘徊著,又看向不知名的某處,在那起子人身上同樣掠了一圈,才將目光重新落在為首的三皇子與六皇子身上,淡聲道,“老三,老六,說說,你們心裏是怎麼想的?也要把老五的媳婦給殺了才能消心頭之恨?”
心頭之恨?
這個詞用的極為微妙。
南詔國是他們幾個臨近國家中實力最強悍的一個,他們對它愛恨交加,若說心頭之恨,幾十年來怕隻有一樁:南詔國把阿依秋公主嫁給了老五,把老五從一個絲毫沒有競爭力的懦弱兄弟瞬間變成了一個強悍的對手!
他們怎麼能不恨!
但這些誰敢說出來,壓到心底都還要挖個坑埋的深深的,不能給人看去分毫!雖然是眾所周知的,但掩耳盜鈴的動作還是要做一做的……三皇子與六皇子對視一眼,立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父皇,兒臣冤枉!兒臣絕沒有殺了老五媳婦的意思!父皇,媳婦沒了可以再娶,咱們大安的江山若被南詔惦記上,可是於社稷大大不利啊!還請父皇三思!”
前一句說著沒有殺阿依秋的意思,後一句就以江山做文章還是要殺了阿依秋,嗬嗬……順平帝神色淡然,嗯了一聲,卻看六皇子,“老六,你以為呢?也覺得阿依秋公主非死不可?”
父皇問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叫他也覺得阿依秋公主非死不可?
六皇子雖不如三皇子主意拿的穩,是個壞處卻也是個好處,順平帝這麼一問,他心裏的肯定就不敢說出來了,猶豫再三,選了一個折中的答案,“父皇,兒臣覺得南詔國若想對咱們大安不利,也不至於愚蠢到讓阿依秋公主親自動手下毒害父皇,這中間……”
他微抬了眸子去觀察順平帝臉上的神色,待發現順平帝的眸子露出了幾分探究之色,心底有什麼便落了地,笑著道,“兒臣以為,與其在這裏爭辯該不該殺阿依秋公主,要不要和南詔國決裂,不如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查個水落石出,若真是南詔國蓄意而為,那拚了我們兄弟幾人得罪了南詔國又怕什麼?!若不是……”
他笑著看了五皇子一眼,繼續道,“也好還五皇兄一個公道。畢竟他與阿依秋是夫妻,身後背著一個教唆妻子行凶的罪名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