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傅成挑了挑眉,坐到床邊,右手與顏悄的右手十指緊握。

床上的顏悄皺起眉頭。

傅成伸出另外一隻空閑的左手,低聲說:“顏悄,好好看看夢裏的那些場景。”

睜開眼睛之後,顏悄發現自己好像呆在一處林木叢生的密林裏。

她也不知道這是哪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於是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啊走啊,走了不知道多久,然後看到了一處營地。

營地裏有很多人,大多數都是男人。有帳篷,也有搭在樹上的房子,她走過去想問問路,卻發現所有人好像都看不到她。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顏悄皺了皺眉,在營地裏瞎轉了一會兒,途徑一處帳篷的時候,隱約聽到從裏麵傳來一陣哭叫聲。

她掀開門簾進去,剛好看到一個穿著軍綠色背心的男人一腳踹出去,把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踹出去好遠!

“媽的,這小鬼真是掃興!”男人呸了一口,又轉身回去,和床上的女人親熱。

小男孩被男人當胸一腳踹中,卻好像習以為常了似的,也不敢發出聲音,眼睛裏含著淚花兒,一個人默默的出了營帳。

但他出了營帳,又好像是無家可歸。

於是躲在樹下,想起剛才的事情,一個人默默的流淚。

顏悄看得心都揪起來了。

後來又來了幾個熊孩子,看到小男孩靠在大樹底下坐,就從地上團出幾個泥球,趁著那男孩不注意,一手直接甩過去,砸到那男孩的身上!

顏悄氣急了,跑過去擋著那些熊孩子:“你們幹什麼!”

熊孩子一無所覺,呼喝著拍手,看起來特別開心,還罵道:“狗雜種你哭什麼,是不是又想喝本大爺的尿了啊?”

“你從營帳裏出來,你媽是不是又在和老大瞎搞?嘖嘖,真是不要臉!”

一群熊孩子跳起來,哈哈直笑:“雜交狗,雜交狗!”

然後一溜煙又跑去玩兒別的遊戲了。

顏悄跟著這孩子一段時間,知道他沒有名字,旁人都用“狗”來稱呼他。

熊孩子叫他狗雜種。

那個踹翻他的男人是他舅舅,叫他狗小子。

那個和他舅舅親熱的女人是他的媽媽,心情好時會叫他狗兒。

若是心情不好,則也是拳打腳踢,叫狗雜種。

後來某一天,大約在小男孩**歲的時候,他媽媽和舅舅吵了一架,他媽媽就帶著他一起,兩個人逃離了那個營地。

他們搬到某個小城市,男孩媽媽好像是下定決心要重新做人了,對小男孩前所未有的好起來,還給他取了一個新名字,叫傅成。

傅成?

顏悄心想,這名字還挺好聽的。

小傅成也很開心,背著媽媽新給他買的小書包去了學校讀一年級。

他年齡很大了,這才開始讀書,自然免不了受其他小朋友的嘲笑,但以前在營地的時候,比嘲笑更惡毒十倍的事情他都經曆過,所以他很無所謂。

放學後他回到家,歡快的叫:“媽媽,我回來啦!”

顏悄卻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想要把小傅成拉開,手卻驀然穿透了他的身體,然後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溫柔了一陣子的男孩媽媽突然發瘋,拉過小傅成一頓毒打!

“誰允許你叫我媽媽的?!”

“狗雜種,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還有你那個孬種爸爸!你怎麼不反抗,跟你爸一個樣!”

顏悄驀然睜開了眼睛!

外麵天光一片大亮。

她從床上起身,心想怎麼回事,她不是正在做夢嗎?

那個小男孩後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