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來家之後,他就從來沒有閑過,簡直比對親姐姐還好。這兩個孩子,誒!”楊老爹不知是感觸還是無心,輕輕地歎息一聲。
晴心能夠理解兩老的心情。看樣子楊放對徐靜的關心已經不至於姐弟之情了。
六年前徐靜才十六歲,楊放才十四歲。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能夠麵對一個植物人堅持自己的感情長達六年之久,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然而又活生生地展現在晴心麵前。
晴心推說累了。楊老爹當即要老伴整理出一個房間,給晴心落住。
晴心來不及洗漱,先給徐亞城打了電話,“爸,我見到小芹了,她也許是真的小芹!她還活著,這是真的!”
徐亞城那邊好像沉默了一會,像是十分激動,好半晌才哽咽著說:“那就好,那就好!小心,辛苦你了,你給我好好地照顧你姐妹,明白嗎?先好好地照顧著她,等我們過去!”
這句話兼職就是命令,口氣十分堅決。
晴心沒有產生一絲反感,相對的,反而覺得照顧徐靜是理所當然的事。
電話那頭,婁雅蘭的聲音急促地說:“小心,奶奶也來了!咱們現在車上,很快就能見到你們了。奶奶謝謝你,謝謝你!”
“奶奶,您說什麼謝呢?這是我應該做的。”晴心不知是感動還是感慨,眼淚慢慢地流了下來。她原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不明白自己最近為什麼老是喜歡流淚?
洗漱完畢,晴心反而睡不著了。深秋的棗陽天候十分寒冷的,晴心想,這時的深圳一定燈火輝煌,一定暖和和的。可是深圳呀,我大概永遠也不能回去了。
歎口氣,晴心又翻身下床,想就近看看徐靜去。她發覺自己不能放心這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她簡直就是自己親生的姐妹,然而一個姓徐一個姓晴,那是兩不相幹的。
徐靜沒有睡,她的情緒穩了一點。晴心剛來時,曾經不小心刺激到她的精神,令她昏了一下,現在她不敢發問,不敢發出聲響,隻是輕巧地走進房去,看到楊放握著徐靜的手,在情話綿綿。
楊放說:“靜姐姐,你會好的,會趕快好的。你已經能下地了,趕明兒我帶你去後山,摘好多的山花給你,好不好?”
徐靜的眼神露出迷茫,喃喃地說:“楊放,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原來她隻叫對方楊放。看來記憶失去以後,徐靜並不想接受男人的愛情。晴心愣在當場,不自主地聽他們說下去。她處身的位置偏向門角,裏麵兩人也並沒有發覺。
“靜姐,我……一直喜歡你,你難道不知道嗎?”楊放鼓起勇氣,低聲表白。
徐靜不覺一愣,忽然使勁地搖了搖頭,“楊放,你好傻!我是一個沒有記憶的女人,也許我有過男人,有過不一般的家庭,我為什麼會受傷失憶,;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啊,你不應該喜歡我的。”
“不,我真的喜歡你,靜姐姐!自從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喜歡你了。”楊放的情緒有些激動,握緊了徐靜的手,認真地說。
“ 我很感謝你和你爸媽,他們也算是我爸媽了。”徐靜幽幽地說,“我們的私事,暫時不要談好嗎?我很累,想先休息一會。”
楊放“嗯”了一聲,並不堅持自己的意願,馬上扶徐靜躺下,為她蓋好被子,伴在床邊哄她睡著。直至看她閉上眼睛,呼吸均勻了,才慢慢地走出房間。
而這時晴心為免尷尬,已經退到房外,裝作剛走進來的樣子,看了楊放一眼,問他:“我想和你談談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