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的在房間裏走了好幾圈,才想起來浴室裏沒她的衣服。
“阿玖,要不要我給你拿套衣服?”
浴室裏的小狐狸羞憤交加,好半天不吱聲。
大天白日被看光光,況且還是在她毫無心理準備之下。
門再次被敲響,她惡狠狠說:“你還不趕緊出去!”
“哦。”
易大帥都快變成溫順的綿羊了。
他出了臥房,在走廊裏碰見劉洋,對方還奇怪:“大帥,您拿著牙刷做什麼?”
“哦。”易大帥如夢初醒:“我剛給阿玖刷牙來著。”他像個頭一回動情的毛頭小子,也不管劉洋能不能消化這個事實,一徑要告訴他:“阿玖剛剛又變回了人身!而且……還沒穿衣服。於是我被趕出來了。”
胡玖消失的奇怪,小狐狸出現的奇怪,況且大帥私底下一直稱呼小狐狸為“阿玖”,就算劉洋有所猜測,卻遠沒有親耳聽到來的震驚。
“阿玖……不是,那隻小狐狸就是胡玖?”
秘密憋的太久了總需要傾訴,況且劉洋又是心腹,易大帥滿麵笑意,猶如做夢:“我替她刷著牙,刷著刷著她就又變回來了。一會你就能見到她了。”
劉洋半信半疑。
果然半個小時之後,穿著整齊的胡玖由大帥的臥室裏走了出來,見到大帥還是薄嗔帶怒,劈手奪過牙刷又回房去了。
劉洋:“胡玖果然……是狐大仙啊?”
現實太過玄幻,讓人不可置信,劉洋念了好幾遍“阿彌陀佛”才算緩了過來。
易修帶著胡玖去觀刑,劉洋一路跟著,打量了她好幾回,直到到了行刑的地方,她忽然扭頭朝他呲牙示威,調皮的小模樣差點逗樂了他。
劉洋回想起第一次抱著她踏進大帥府,還奉大帥之命查了許久她的來曆,真沒想到她居然並非同類。
譚寶全在南城名聲不大好,自從公布他的十大罪狀之後,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歡呼雀躍,奔走相告。就連他手底下的那幫人都夾著尾巴上街,不複往日橫行霸道的囂張樣子。
與此同時,原來名聲奇差的易大帥卻因為出手懲治譚寶全而讓南城百姓心生好感,就連報紙上也出現了好多拍馬屁的文章,誇易大帥能夠秉公辦理,有愛民之心。
今日行刑,刑場外圍擠的人山人海,還有不少小販挑著花生瓜子兜售。
譚氏父子被押過來的時候,還有人往他們身上扔臭雞蛋爛菜葉子碎石子,別提多狼狽了。
譚燾雙腿還瘸著,幾乎是被行刑人員半拖半抱上去的,萬幸他坐牢的這些日子夥食質量不好,已經掉了好幾圈肥肉,體重也輕了不少,才沒有給行刑人員添額外的負擔。
易大帥軍中臨時有事離開,胡玖坐在刑場旁邊的酒樓三樓,身邊還有劉洋陪護,恰巧將刑場上的動靜盡收眼底。
前清被推翻之後,南城原來的刑場及監獄都被軍政府接管,沿用至今,故而軍政府公示處決人犯,也依舊拉到舊刑場來。
此處的酒樓賺的就是看熱鬧的錢,收費奇貴,客人倒是不多,更多的百姓們都在下麵擠著。
胡玖伸長了脖子往下看,刑場前極為熱鬧,擠的人山人海,大批軍警持槍維持秩序,幾乎要攔不住往譚家父子身上扔臭雞蛋的百姓了。
她正看的入神,忽聽身後有人欣喜道:“胡小姐,你身體好些了?”
胡玖扭頭去看,原來是崔靜香。
“還行吧。”
崔靜香今日穿著一身鵝黃色的洋裝,打扮的很是漂亮,陪同她前來的是一名年輕男子,見到胡玖她似乎很是激動:“我去大帥府找你,大帥說你身體不適在休養,我還以為你不想再見到我了。我回來以後也很自責,生怕你惱了我。那日我真不是故意的,沒想到能撞上譚燾……”
她囉裏吧嗦講了一大堆,還說有重禮酬謝胡玖。
胡玖對她講的重禮不感興趣,注視著崔靜香眉間桃花,突然冒出來一句:“崔小姐,你交桃花運了。”原來的血光之災已散,她竟然避過了一劫。
胡玖心想:原來我無形之中替崔靜香擋了一劫?!
崔靜香如今對她十分信服,唇角帶笑,大大方方介紹年輕人與她認識:“這是我的戀人翁彥靖。”
胡玖:“翁公子好。”
翁彥靖:“胡小姐好,早聽靜香提起你。”
忽聽得下麵一聲槍響,百姓們齊齊喝彩,譚寶全仆倒在地,鮮血汩汩從傷口處往外冒。
譚燾親眼見到親爹被處死,巨大的心理壓力讓他差點瘋了,掙紮著要起來,卻身中兩槍,也很快倒在了血泊之中。
觀刑的人們很快散去了,連大批軍警都撤退了,卻依舊還有幾戶人家留在原地。
他們衝上去對著譚家父子的屍體踢打,悲憤怒罵,還有個年輕人踩著譚燾的腦袋不往在地上摩攃,似乎恨毒了他。
胡玖覺得奇怪:“那個年輕人身後跟著個女鬼,他跟譚家父子有很深的仇怨嗎?”
崔靜香被譚燾追求的時候沒少托人打聽他的事情,麵露悲憫之色:“年初的時候,譚燾曾經虐殺過一個女孩子,可能正是那年輕人的未婚妻吧,聽說他們兩情相悅,偶然的機會讓譚燾撞見了女孩子,此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