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玖對此深有同感:“我上了她一堂課就受不了,離家出走了。”
崔靜香不意還有此事,但見劉荔君傻呆呆充耳不聞的模樣,對兩人聊天的內容全不入心,聊的就更為大膽了:“大帥府請了她給你教鋼琴課?聽說她的學費可不便宜。”
“罵人也不便宜。”
“你還真離家出走了呀?大帥沒生氣?”
胡玖更加得意了:“當然沒有!大帥跑去三清觀帶我回家,回來之後就把她罵了一頓,趕出了大帥府,於是我徹底解放了,再也不用學什麼鋼琴了!”她對崔靜香的堂姐很是欽佩:“你堂姐跟著她學了多久?”
崔靜香笑的不行:“我堂姐本來準備做個新時代的獨立女性,說婚姻是牢籠,不想跟家裏看中的男孩子結婚,結果跟著老巫婆學鋼琴不足一個月,催著家裏人要跟男孩子訂婚,三個月之內就出嫁了。為了不跟她學鋼琴,連婚姻的牢籠都敢跳,你說好笑不好笑?”
“老巫婆之可怕,實不亞於猛虎也!”
胡玖也笑的打跌:“居然還有這一出?”
“更好笑的是,經過此事,我家裏人居然覺得老巫婆教導有方,你看才教了我堂姐不足一個月,她就乖的跟小綿羊似的,聽從家裏人安排火速出嫁了。”她心有餘悸:“原來還準備請來給我教的,虧得我讀的是女子教會學校,學校裏有鋼琴課,這才作罷。”
胡玖打個冷顫:“你家大人的想法真奇怪,還是大帥好,他聽說鋼琴課老師對我又打又罵,一點都沒客氣。”她當下就決定,回去好好親一口大帥,以示感謝。
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與崔靜香的堂姐相比,她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
到了三清觀之後,伏延親自迎了上來:“師父,您老怎麼過來了?”
二狗子吃了大帥府裏送來的肉菜,小嘴巴可甜了,搬著小凳子就過來了:“師祖快坐。”
還有別的小徒孫倒了水過來招待她。
胡玖摸摸二狗子的禿瓢:“給崔姐姐也搬張凳子過來。”⑧思⑧兔⑧網⑧
崔靜香滿心複雜:“……”總感覺差了輩份,而且……差的還挺多。
伏延目送著一幫孩子們為了幫師祖的朋友端茶倒水拿小板凳這一光榮的任務搶來搶去,好笑的喊了一嗓子:“還不趕緊的!”
一幫孩子們乖乖送了凳子跟茶水過來,還遠遠站著,二狗子膽大,笑嘻嘻說:“師祖,您上次讓人送來的肉菜可好吃了。”
“去去去,一邊兒玩去,別打擾我跟你們師祖說話。”
孩子們一哄而散,開開心心跑出去玩了。
伏延這才仔細看了劉荔君一眼:“師父,這位小姐好像入了迷障了。”
胡玖喝了一口野茶,隻覺清甜可口,還有股蜜香味:“對啊,我布的迷障。你能解不?”
伏延躍躍欲試:“要不我試試?”
他轉頭去靜室取法器,崔靜香拉著胡玖的袖子不撒手,激動不已:“阿玖,你還真是……真是伏延道長的師父啊?真沒看出來!我奶奶特別信服伏延道長,你說要是她老人家知道我跟道長的師父是朋友,心裏怎麼想?”
胡玖:“大概覺得你在吹牛吧!”
崔靜香:“……聽起來是不太像。”不過親眼所見,她光想想就覺得刺激。
不多時,伏延取了朱砂符跟桃木劍來,又是揮劍又是燒符,總算是將劉荔君給喚醒了。
劉荔君清醒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崩潰大喊:“我死給你看!”一頭撞上了伏延的胸膛。
伏延毫無防備之下被撞的朝後退了好幾步:“師父,你這是從哪裏撿來的瘋子?”不過想到女孩子狼狽的模樣,還當她在外被男人欺辱,又不說話了。
劉荔君前一刻還誌在尋死,周圍全都是看熱鬧的人群,而自己的親媽卻極盡所能的侮辱她,後一刻睜開眼睛卻在一個陌生的所在,撞完了伏延自己也傻了:“這是哪兒?怎麼回事?”
“我為什麼在這裏?我……我媽呢?”如非必要,她都不願意叫出“媽”這個字眼。
胡玖指指麵前的小凳子:“坐吧,我看你要尋死,你媽又罵的忒難聽,就把你帶過來了。”
劉荔君從前每次被劉向惠辱罵毆打,周圍鄰居們都聞聲而來,有勸說的也有看熱鬧的,她都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沒想到這次竟然成真了,而且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怎麼離開的。
她緊繃的神經徹底鬆懈,忽然之間坐倒在地,放聲大哭。
崔靜香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女孩子毫不顧忌儀態,哭成這副模樣。
伏延更是修道之人,不近女色,對於安慰大哭的女孩子毫無經驗,隻能轉而向胡玖求助:“師父,這可怎麼辦啊?”
胡玖撐著下巴點評:“哭的真難看。”再想起自己也大哭過,易大帥卻極為耐心的哄勸,轉而問起崔靜香:“難道我大哭起來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