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了?”解釋了一下,燕少千的目光重新集中在了房州西側的泌陽。
“兩日。”
“那就是說,休息得也夠了。”轉身正視楊釗,軍令如山倒:“傳我令下,命健銳營西去泌陽,宥司營整裝隨我出城!”
“殿下這是……”太過簡潔的軍令顯然沒有教這位健銳營翼長明白過來。
“三萬精騎,突襲後方空虛的泌陽,給你一天也該足夠了吧?”燕少千也不願費神解釋,直接下了指令。
這一問立刻點醒了楊釗,好一招“避實擊虛,聲東擊西”,而從燕少千入營到軍令發出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果然是有指點江山之風範,不愧為肅王的骨血,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得令。”接下這道軍令,楊釗也不拖遝,立刻趕到健銳營,率兵而出。
這一邊燕少千將念微安置在主帳內,尋了匹算是駿馬的良駒,領軍直奔房州。
待她到了城下,聞人辛早就候在城樓上,還是那一襲雨過天青色的錦袍,折扇微搖,怡然自得。
勒住韁繩,燕少千揚鞭一指,一個字破候而出,劃破蒼穹:“攻!”
鼓聲雷動,聞人辛蛾眉微蹙,揚手一揮,弓弩手齊齊出動,一瞬間箭如雨下。
燕少千真氣護體,哪裏用得著忌憚這個,弄影劍一出,流光傾瀉,直直飛上城樓,與聞人辛戰在一處。此時,她的心中唯有一句:“擒賊先擒王。”
聞人辛也是武學奇才,浸淫劍法多年,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當日肅王府內,越微人覺出有人在外,便曾想過:此人功力之深,怕是連少千都難敵。
若說是中元節前,這話定然是對的。可今時不同往日,燕少千蓮花印已解、半月相已除,身為已經覺醒的摩呼羅迦,縱使再不濟,也不會敵不過一個凡人。
三十招,雲破月來,華彩萬千,那三尺青鋒堪堪止在聞人辛喉前,輕蔑一笑:“聞人兄,別來無恙啊?”
聞人辛毫不見窘態,素手翻轉,流星飛月鏢直射而出,藍光乍閃,顯然是淬了劇毒。燕少千也不躲,長臂一攬,兩指一夾,流星飛月鏢止於掌中。
刻薄唇淺勾,慈悲目微眯,一聲冷笑:“雕蟲小技!”
將那流星飛月鏢丟到身後,燕少千將弄影劍架在聞人辛頸上,對著下麵的肅軍使了個眼色,鳴鑼收兵。
房州守城諸將一見主帥被擒,紛紛倒戈,畢竟是正牌帝星親臨,那種威勢不是他們此等庸才所能受的。
而西邊原本就守衛鬆懈的泌陽,在三萬精騎的猝然襲擊下毫無招架之力,現下已然城破。未待沈晗身至,房州一役已然全勝。
至此,燕少千真正掌控綦江中段。九州已裂,然,兔死誰手,且看摩呼羅迦逐鹿中原,橫掃千軍!
第四十四章 意味長
房州一旦拿下,奪取汴京就少了許多阻礙,燕少千便可以放心地將南方諸鎮交到沈晗的手裏,但,有一個人她是必然要親自過問的,這個人便是:聞人辛。
老實說:她很想殺了這個妖嬈如罌粟花的男人,因為他是一個高明的對手;同時,她很想籠絡這個妖嬈如罌粟花的男人,因為他是一個忠誠的人才。
在這樣矛盾的意誌驅動下,燕少千猶豫不決了好一陣子,終究是決定把選擇的機會留給這個風流倜儻的佳公子、處變不驚的良元帥。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是願意留下來為我打江山,成就豐功偉業,還是願意英年早逝,做個敗軍亡魂?”燕少千這一問問得極有講究,“我給你一個機會”這是寬容、是大度;“留下來為我打江山,成就豐功偉業”這是邀請、是利誘;“英年早逝,做個敗軍亡魂”這是威逼、是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