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她掙紮,一直到視線模糊,一直到體力不支的栽倒,額頭狠狠的砸在地麵上,才猛地睜開眼愣愣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一張不算寬的雙人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還有掉在地上的被子……

她還在唐家,還在唐笑笑的房間裡,而唐笑笑已經不在屋了,她卻穿著睡衣趴在冰涼的地麵上,額頭紅了一片。

做夢了?

竟然做夢了,還夢到了肖曉河!

她起身換了衣服疊了被褥,一出門就看到門上貼的字條。

字跡很熟悉,是唐不凡留下來的。

“曉河,今天我們一直到晚上我們才回來,早飯鍋裡熱著你記得吃,要是覺得無聊,就去縣裡逛逛,錢放飯桌了。”

肖曉溪撕下字條將其揉成團扔垃圾桶,去吃了早飯拿了錢就出了門。

一出門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二胡與嗩?的聲音,她知道那是給唐家三奶奶辦喪事的地方,離這裡不算太遠,她本來打算繞過哪裡走,卻不想看到昨天那個老漢拄著破竹竿在不遠處彎著腰對她招手。

本來她有些怕那老漢,可不知怎麼的,見到對方招手就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而等她走到老漢在的位置是,那老漢早就又往前走了一大截,見她停下來,又轉過身對她招手。

她看了看老漢走的方向,他是要自己去唐家三奶奶辦喪事的地方嗎?

她尋思了一下,覺得自己實在不適合那個場麵,決定不理那個老漢走另一條路,卻不想一轉身,就撞上了那個老漢。

她嚇得猛地往後退了一大步,回仔細一看,剛剛還在向她招手的老漢確實一轉身的功夫就到了自己跟前,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老漢弓著腰說:“你都能重生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肖曉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對我的事這麼瞭解?”

老漢的聲音蒼老而沙啞,笑聲入耳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他粗糙的手抓了抓頭頂那淩亂骯髒的頭髮,說:“我讓你殺了唐笑笑或是阻止她與祁一天在一起,你辦的怎麼樣?”

突然,大腦一陣轟鳴!

這老漢竟然是那個令她重生的人?!!!

老漢咄咄逼人般向她靠近:“難道因為唐笑笑是唐不凡的妹妹就下不去手了?”

肖曉溪立刻搖頭:“不不,我已經努力過了,我都故意把唐笑笑推下水,沒想到她命大,大冬天的掉冰窟窿裡都沒凍死!”

老漢冷哼一聲,破竹竿往地上一敲,說:“她帶著判魂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死,如今她與祁一天關係越來越親密,你必須想盡辦法殺了唐笑笑,取走她手上的判魂手鏈。”

肖曉溪記得,唐笑笑有一條手鏈,這麼多年一直帶著從不離身,可幾年過去,那條手鏈一點都不見變舊,甚至嶄新如初,想必那條手鏈有玄機。

“不要妄圖偷偷取下她的手鏈,判魂認主,除非主人死了,否則誰都取不下來!”

肖曉溪動容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老漢搖頭:“她必須死!”

肖曉溪垂下頭。

昨晚的夢還記憶猶新,夢裡的肖曉河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她,她是一個殺人兇手,她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可是現在,她必須要再去殺一個人嗎?

老漢的眼睛眯縫起來,昏黃的眼珠被兩片鬆鬆垮垮的眼皮擠成一條縫:“不要無視我的要求,我能讓你重生就一定能讓你的一切回歸原點!”

肖曉溪回想起溺死時的痛苦,回想起唐不凡被結界肖曉河拒絕後絕望憂傷的神情,握緊拳頭要緊嘴唇,說:“我知道該怎麼辦!”

剛說完,老漢就像一團煙一樣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