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快過去看看吧,先生一直在書房裏麵慘叫。是不是有壞人進到咱們家裏來了?這可怎麼辦啊,夫人您快點找保安過來吧。”

連茹意站在書房外麵又聽了幾句楊正清的胡言亂語,眼中的神色更冷。就算她現在還聽不明白楊正清到底在說什麼事情,但隻是這樣的隻言片語,就足以讓她否定楊正清整個人了。

“當然要找人來。”

連茹意點點頭:“你去給我倒杯水來。我打電話。”

小保姆趕緊點頭,在倒水的時候她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不過最終還是不敢做什麼,把一杯清水端到了連茹意的麵前。

連茹意這時候已經打完報警電話,就等著警察上門了。

當小保姆打開別墅的大門看到來的人不是保安不是保鏢,竟然是穿著製服的警察的時候,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她扭頭看像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連茹意。聲音幹澀地問:“夫人,有、有警察上門了。他們是不是、是不是走錯了啊?”

連茹意冷冷淡淡的笑了笑。“沒錯。就是我報的警,有人涉嫌故意殺人和投毒。我好不容易醒過來了,自然是要趕緊報警自保的。”

小保姆的腿都軟了。

她想跑,但早就有準備的警察們已經在別墅的廚房和餐具上提取到了他們想要的證據,直接把小保姆給抓了起來。然後警察們就在連夫人的示意下去書房抓楊正清。

警察們一開始也是沒有辦法打開書房的大門的,無論他們用什麼樣的方法,都不行。他們隻能被迫在門外聽了許多楊正清自己的號叫和認錯。除了鬼、救命、我錯了這些單純的沒什麼意義的詞之外,門外的兩位警察還聽到了讓他們有點細思恐極的話——思思你別怪我、不是我殺的你!我隻是想要連家的家產!等我弄瘋了連茹意,我就和你接陰婚啊!

在警察們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麼做的時候,書房的大門忽然哢噠一聲,自動打開了。

來這裏的總共五位警察在第一時間緊急戒備起來。生怕從門裏突然蹦出來個紅衣女鬼什麼的。

然而他們隻感到一股陰風撲麵而來,等這風過了,門也完全打開了,整個書房裏哪有什麼惡鬼或者惡徒,有的隻不過是一個滿臉是血、神情驚恐又惡毒的中年男人。

哪怕是秦正陽再怎麼老練,在精神受了大刺激的情況下,也沒法給自己上什麼言語的麵具了。

而他對連茹意做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小保姆在證據下麵直接招認了他。巧的是,第二天他們就從劉東南那裏知道了楊正清就是秦正陽的事情。

並且,從秦正陽在書房裏的話、劉東南和剛剛被逮回來的張厚才的供詞裏,警方幾乎可以確認,十年前深城的那起最終被定為入室搶劫的案子,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深城的案子重啟。

同時還牽連出了秦正陽在他老家村子裏犯過的事情,而從楊正清的身份證上查起,警察們又開始懷疑秦正陽在六年前北上之後,為了自己有一個合理的身份、就殺掉了孤身一人、和他長得有些像的楊正清。"

這些事情加起來,別說是連茹意和連家人感到不寒而栗。就連見多識廣的刑警隊的人都忍不住說一句秦正陽是他們見過的最陰險狠毒的人了。

他和那些直白的連環殺人犯不同,他就像是一隻黑暗裏的蜘蛛,會布下最可怕的網,讓你不到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人。

證據陸續被找到。哪怕是秦正陽在第二天清醒過來之後就一直給自己辯解,說自己不過是胡言亂語做了個噩夢,但警局裏的人不會再被他欺騙,雖然十年前劉思思的案子有不少證據都沒有了,或許最終沒有辦法以確實的證據判處秦正陽死刑。但在警察們看到了秦正陽在看守所裏時不時就發瘋地掐自己脖子、撕咬自己的胳膊、甚至企圖用自己的手把自己的肚子給捅破的可怕的行為之後,他們覺得,秦正陽活著會比他死了更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