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帥無關!我反對他除了女兒的問題以外,最主要還是他本身的問題,你不覺得他這個人太過於神秘嗎?一個有身份地位、有條件的男人,為何會獨身這麼多年都未再續弦?而現在想通了要娶老婆了,居然會用一個這麼……最沒有辦法的辦法,這不可能是一個屬於上流社會的男人會做的事啊!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嗎?你一點都不懷疑他到底存的是什麼企圖?”
企圖?這兩個字一入耳,朱靜賢沒來由的渾身一陣戰栗,血液直衝腦門,她幾乎快暈眩過去了。
“這哪會有什麼企圖啊?還是……他該不會表麵是一個不近女色的好男人,而私底下是一個到處獵豔的花花公子……”朱靜瑩也被她搞得心存疑懼,胡思亂想了。
“夠了,你們兩個!”朱靜賢倏地起身,冷冷地打斷她們一來一往無端的猜測。“你們到底在講什麼啊!我和他……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你們的爭論會不會早了一點?”
“對唷!好像是早了點,現在隻是來信嘛,又不是到了論婚嫁的地步,我們兩個真是太激動了。”朱靜瑩吐吐舌頭,朝朱靜庭訕訕的笑著。
“拿來!”朱靜賢雙手一左一右的朝她們索回信和照片,接著塞進信封裏。“你們的忙就幫到這裏了,至於我看上誰、要和誰作進一步的接觸,那就是我的事了,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插手了。”
“大姊……”朱靜庭還想對她作一番洗腦。
“別說了,我要回房去睡了,至於你們也該上床去了,明天都還要上班呢,這些信就先擱在這裏吧,明天我再來處理。”不容她再有“諫言”的機會,朱靜賢下了最後的通牒後,就徑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一整個晚上,她都輾轉難眠,原因無他,王皓葦那張臉孔始終像鬼魅般陰魂不散的占據了她整個腦海,尤其是他那雙陰鬱的眼、深鎖的眉,清晰得如認識多年的朋友,深刻且熟悉的烙印在不曾興起波瀾的心湖上。她是怎麼了?是職業使然還是別有企圖?竟想深入他的內心世界去探個明白,她,究竟是哪裏改變了?
淩晨一點鍾,秒針一步一步的走,伴隨著分針、時針,不停地在變化,從剛剛的8一直到現在的1,天哪!已然過了五個鍾頭,他竟然枯坐在客廳五個鍾頭了,他從來沒有這麼虛擲時間過,現在,為了彌補身為一個父親的虧欠,第一次為晚歸的女兒等門,他才知道父母難為。以往為了工作而怠忽職守,想來,不少擔憂、害怕的個中滋味,也都被他的不盡責給掩蓋掉了吧。
王皓葦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客廳裏,不看電視,也不看報紙,就連大燈也不開,任憑黑暗、冷清籠罩著自己,獨自品嚐這沁入心脾的孤獨寂寥,突然,他興起一陣感慨。
這麼多年來不是都這麼過的嗎?為何今天會特別的感受到莫名的悲哀呢?也許是大腦太空閑了吧!他自嘲的笑了笑。不然,早已習慣的事情,又怎麼會突然在意起早就存在的問題呢?問題?是的,這一直是個問題,家不成家,沒有歡笑、溫暖,十五年來都是如此,也難怪女兒不愛回家,喜歡流連在外了。怪誰呢?看來,這個家真的急需要一個女主人了,不為已然心死的他,就為他唯一的女兒。可是,那封已寄出三天的應征信沒有下文,他有必要繼續等待嗎?還是另覓其人?哎……要找一個女主人談何容易呢!
一陣輕碎的腳步聲在門邊響起,接著,室內大放光明,王曉彤眨巴著她那對清靈的大眼,訝異的看著廳中的人。
“爹地,你怎麼在這裏?你在等我嗎?”她的訝然不是沒有道理的,以往,她晃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她的父親都是關在書房裏,所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而今天,她居然被逮了個正著,看來,以後的日子該是不好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