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來和那兩個男生打了招呼,兩人瞥了眼他們,結伴而出,教室裏僅剩他們倆。
桃核一見他走進,臉色先是鐵青,而後突然又湧上紅潮,心神不定地看窗外的風景。但許星河看得出,她在緊張,因為每次她一緊張,就開始把手指頭繞成麻花狀。
他顧自收拾書包,“你還不回家?”
她仍舊別開眼不看他,很不耐煩,“你快滾。”
他搖搖頭,女人可真是綿裏藏針,永遠不知道她們的腦袋瓜在想些什麼,他瀟灑地背上包離開,可走到門口心一軟,回頭瞥了她一眼,發現她六神無主地凝視著他,大眼水汪汪,像是渴求幫助的迷路小鹿,那一刻,他的心砰然一動。
於是腳步不由自主得往回走,走到她麵前,狀似不耐地問,“你到底怎麼了?”
這一問令她眼眶溼潤,微翹長睫像是沾了露水,一扇一扇間,好是楚楚可憐。她猶猶豫豫了好半天才答道,“我….我回不了家?”
“你沒帶鑰匙?”
“不……..不是,我褲子…….髒了。”
聰明如許星河自然馬上悟到事情的原委,突然知道女生最私密的事,讓他這個害羞的少年也愣在原地,好半天不知如何反應。空曠的教室,臉紅的少男少女,一個臉低垂,一個眉微蹙,均有些不知所措。
窗外傳來如潮的音樂聲,時不時伴著喝彩聲,這是各個班級為校藝術節準備節目,在日落前,人群還不會散去。
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許星河迅速打量了眼彼此,她穿著毛衣,幸好他裹著外套,於是二話不說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扔給她,轉過身去喝令她,“快圍上,跟我來。”
這種尷尬的情形下,自然沒有第二個選擇,桃核訕訕地站起來,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又從身體流出,低頭一看,椅子已經沾上一圈紅色,臉羞成了紅蘋果。
許星河見她沒動靜,微微側身一掃,見她低首看著椅麵,呆若成雞,遂不耐煩地扔了包餐巾紙給她,頭也不回地說,“快點,我在外麵等你。”
幾乎是逃也似地快步走到走廊,大口喘粗氣,就剛才那小小的功夫,額頭竟泌出了汗。
那天她坐在他的後座,鵝黃色毛衣下圍著他深藍色的外套,他騎車帶著她,飛速離開熙攘的校園,祈禱誰也沒有發現他們的驚慌。
這之後少男少女的心事都有些變化,依然經常為了三八線吵架,她頹敗以後,索性冷戰,這是他又充當挑事者,她寫字的時候撞她,她瞪過來,他愉悅地把眉一揚,嘴邊勾出壞壞的笑,氣得她狠狠踩他的腳。
隻不過每月有那麼幾天,他是溫柔的,通常什麼都不說,戳戳文曲星上的日曆,暗示她那幾天快來了,記得帶什麼可別再忘了。
這時的桃核會又急又羞,壓低嗓門吼他,“你知不知道女生的生理期是不準的?不懂不要亂戳日曆。”
許星河嘴角微微一彎,側臉遮住了不小心溢出的調皮光芒,低頭繼續手中題目,“也差不了多少,上兩次的這個時間段,你書包左邊那個小袋子都會特別鼓。所以我想,”他酷酷抬起頭,“你這個月是不是又忘記什麼了?”
某個女人還真的忘記了,那天戰戰兢兢坐在位置上一動不敢動,回到家馬上把東西塞進書包,結果第二天,姨媽真的如期到來。
那天量特多,桃核一天沒敢動,去了幾次廁所,中午時分,接收到許星河不懷好意的眼光後,桃核氣憤地站起來,一腳踩下,許星河同學痛得直哼哼,卻不敢大肆叫喊。
許星河忍痛沒叫出的原因是,那時全班換位置的呼聲極高,更有幾個女生欲染指許星河旁邊這個位置,數次以兩人關係惡劣為由跟老師打小報告,老師處於密切關注事態發展中。
好在許星河神力通天,又很能忍痛,桃核私底下踹一腳,掐她一下,他眼睛眨都不眨,再加上逼著桃核啃數學,不學就把她被姨媽關照的日子公之於眾,桃核被抓了把柄,隻好含淚捧起數學書,一鬱悶就開始在他的書上亂畫畫。
兩人就這樣打打鬧鬧了一年,桃核同學的數學成績在許星河的脅迫下,終於從全班倒數第一,上升到倒數第十五,而他們班有40個人,桃核同學的數學終於混上中小水平了,在得知成績的那一天放學,桃核買了兩根棒棒糖,偷偷尾隨著許星河去了車棚。
車棚裏已經沒什麼人,三三兩兩的自行車分散停放著,許星河正低頭開鑰匙的時候,餘光瞄到桃核的小腦袋從牆後探出,大眼睛閃啊閃,像是晚上的小星星。
他微微一笑,直起身衝她招招手,待她走進,麵無表情地說,“你跟著我幹什麼?”
桃核搓了搓衣角,慢吞吞地拿出兩根棒棒糖,一根草莓味,一根檸檬味,扭扭捏捏地說,“今天方老師表揚我了,這個,謝謝你。”
他也不客氣,一把拿過檸檬味棒棒糖拆開來塞進嘴裏吃,桃核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