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顫,道:“皇上……皇上他剛才來過了。”
“莫非他隻看了一眼就走了?”溫嬈問。
“是啊,不過奴婢也說不上來,總之,皇上確實隻看了一眼,那一眼,特別滲人,嚇得奴婢都不敢喘氣了。”絲桐為難道。
“哪有那麼誇張的眼神。”溫嬈嗔道。
絲桐見她不信也隻是撇撇嘴,“良媛您看您身上的衣裳都已經被奴婢給換掉了。”
溫嬈一低頭,還真是……“不是說了,不必換麼?”
“可是皇上說那衣服沾了血,不吉利,要奴婢燒掉。”絲桐說道。
“他怕血?”溫嬈這般理解。
絲桐聽她這般講似乎也茅塞頓開:“噢,難怪皇上一見著您就僵住了,那張臉都跟凍過似的,眼睛就跟兩冰錐一樣,僵了半天最終也隻是叫奴婢把你衣服脫下來燒掉,嚇,感情是怕血?”
說著她又自己樂嗬起來了,好似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似的。
“閉嘴,皇上的事情豈是你我可以議論的。”溫嬈斥道。
絲桐聞言吐了吐舌頭,不再多嘴。
“皇上他當真沒有別的表示了?”溫嬈有些不甘心,這與她所想的相差太遠。
“沒有了,皇上當時就站在門口,離您那麼遠,估計被您身上的血給嚇跑了。”絲桐嘀咕道。
溫嬈雖是失望,但也無可奈何,果真是帝王心難測,莫不是她真的做得太過了?
她微微一歎,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思百轉。
是夜,手上的傷口開始發疼。
溫嬈忍了又忍,始終不肯喊人,原因無二,隻因為這是她咎由自取。
是她自己先前在手上用了藥,讓自己流血不止。
這藥米分滲入血中,痛入血肉。
“嗯……”溫嬈咬了咬下唇,有些難耐,她最是怕疼,這會兒手指猶如上了夾板一般,疼得她眼眶溼潤。
她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想要用牙齒將繃帶咬開,她將手遞到唇邊尋覓一番,終於尋到了一處打結的地方用力一扯,結果越扯越緊,似乎勒到了傷口,溫嬈又聞到了淡淡的腥味,這樣反而舒服了許多。
她叼著布條兒,繼續扯著,血流得越多,她便越舒服。
隻是暗黑處忽然響起一道冷冽的聲音,嚇得她差點咬到舌頭。
“把嘴張開。”
溫嬈一頓,靜下來去聽,周圍連呼吸聲都沒有,方才那聲音好似錯覺。
可她偏偏被嚇得動都不敢動了。
待她再想動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掐住了她的下巴,一用力,迫得她張開了嘴巴,那沾了口水的繃帶被人揪走。
“朕讓你把嘴張開,你耳聾?”
這聲音與剛才如出一轍,隻是多了三分火氣。
溫嬈嚇得結結巴巴:“陛、陛下,您、您怎麼在這裏?”
“朕怎麼在這裏?你很奇怪嗎?朕要是不在,你今晚上是不是想死?”祁曜的語調森然。
溫嬈聞言,忽然變得委屈:“妾不想死。”
她說罷見床邊那道人影毫無動靜,自己便挪了挪屁股,往床邊靠去,一邊哭,一邊抱住他的窄腰。
“陛下,妾沒使壞。”
祁曜忽而一歎,抬手將她一提,橫抱在懷中,問:“你被欺負了?”
溫嬈聽他語氣覺得有戲,忙蹭在他懷裏,道:“陛下何不點燈?”
“不點,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朕可不想被你迷惑。”他冷哼道。
溫嬈聞言一僵,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