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裏是王家,別再說漏了嘴,否則,你我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章錦繡警告道。

彩兒識相得很,當即噤了聲。

另一廂,溫嬈有些沉默,王管家隻當她因為剛才的事情而不開心,便道:“姑娘,那樣的女子,你不必與她說話。”

“那個女子?她是誰?”溫嬈有些好奇。

“她是從遠地而來,投奔我們王家的。”王管家頓了頓,道:“小姐大約不知道吧,好多年前,她的母親也曾找上門來,她母親青娘是老爺活著的時候留宿青樓所生的女子,那青樓女子據說本來是個清白人,第一次便懷了別的心思,協同旁人一道糊弄了老爺,令他留下了血脈,便是錦繡小姐的娘。

我們王家打發了她娘嫁娶遠方,被以為便可以安穩度日了,可誰知她全家老小一夜之間被劫匪血洗,隻有錦繡小姐活了下來,萬念俱灰之下,她便來到了京城,投奔王府。”

王管家說的條理分明,隻是溫嬈聽得腦筋突突直跳,這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如此說起來,這個女子是青樓之後,隔了…三代,又回到王家。

“姑娘,王家這些年也是不容易…罷了,我與姑娘說這些做什麼,姑娘,您在宮裏還請務必好好的,否則,老爺他們也於心不安。”王管家的話忽然就多了起來,“您母親去世的時候,王家其實是去過溫家鬧了一場。”

溫嬈聞言卻是半點映象也無,她母親死的時候,她哭得眼睛都糊起來了,奶娘抱著她,隻管守在屋子裏哄她。

“多謝您告訴我這些。”溫嬈說道。

“你不必謝我,我說這些也不是替王家說好話,隻是想告訴你,老爺他們很疼芸小姐。”王管家說道。

其實王管家說的,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世人都說她母親放蕩不羈,可在她的眼裏,母親是個最溫順的女人,待她溫柔的恨不得令她溺死在溫柔中,她唯一一次看見母親的另一麵隻有兩次。

第一次,是溫厚德在跪在院中的母親麵前丟了把匕首,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而母親也不知說了什麼,令對方露出驚懼的表情,氣得幾乎仰倒。

第二次是母親死前對溫茹親娘大寧氏,她蹲在對門的長廊裏,透過木鏤的縫隙看見寧氏瞋目裂眥地跑出來。

後來大寧氏虐待自己時,嘴裏時常念叨著‘我不信我不信’,沒幾天就死了。

有人說了芸姬死前下了個無比狠毒的咒,因為大寧氏總是欺負溫嬈,所以被芸姬的鬼魂給生生吞吃了。

便是大寧氏的喪事,溫厚德也隻是低調的處理了,之後倒是請了些倒是繞著溫嬈灑了不少水,這才消停。

“我母親死前去過梁家,回來時,臉上多了個烙印。”溫嬈淡聲道,王家若是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般關心芸姬,那便該知道的比溫嬈多。

“事實上,她去梁府見了一個人,我們隻打探出來,梁府後院曾停著一輛陌生的馬車,芸小姐走的時候,那馬車也偷偷的走了。她回去沒幾天之後,麵上才多了個烙印,隻是我們知道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打探什麼,她便傳來了死訊。”王管家說。

溫嬈一頓,隻是這個時候已經到了馬車跟前,溫嬈還想問什麼,王管家卻不再多透露了。

“別的就算是老爺他們也不知道,姑娘,過去的事情還需忘記,早些回去吧,否則老爺該責怪我說得太多了。”

王管家既然已經這麼說了,溫嬈也無法繼續追問,隻好放下這事兒,先回去了。

待她進了宮見過祁曜,這才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