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什麼,我什麼虧心事兒都沒有做,我要後悔什麼?”梁萱對自己麵上的得意半分也不掩飾。
溫嬈斂去眼中的深意,“你執意自尋死路,誰都擋不住。”
梁萱冷笑,“自尋死路的還不知道是誰,你現在下定論未免太早了,更何況,這局勢這般清明,你還想自欺欺人不成?”
溫嬈退後兩步,離開了這間房間,屋子裏的人麵麵相覷,溫婼與溫茹目光交錯,會心一笑,“姐姐,她哪裏用的著我來收拾,你瞧她天生就是個禍端,走到哪裏,都是要惹事兒的,咱還是離她遠一些,免得被她沾染上黴氣。”
“婼兒,她是我們的姐姐,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嫌棄她。”溫茹輕聲道,麵上不見喜憂,隻是覺得事情有些地方不太對。
比如說,溫嬈何時變得如此衝動行事,與上次不同,她傷害梁萱時,之所以沒有受到處罰是因為肚子裏有了孩子。
而這一次,她什麼都沒有,不僅如此,寧修容現在所有的仇全都記在了她的身上,接下來,不論於公於私,溫嬈都不可能獨善其身。
此番寧修容不管有沒有那件舞衣,都注定了接下來的敗局,勝敗天定,無需怨旁人。
可有了溫嬈這一茬兒的事情便不一樣了,寧修容在落敗之後,她的怒火隻會加倍地燒到溫嬈身上。
這樣一來,事情便不會那麼輕易的化解開來了。
溫婼陰陰一笑,轉身進去準備。
今日來人頗多,場麵廣大,兩百九十九盞明燈映得一室通明。
溫嬈躲在房間裏擦了把臉,將自己先前的妝容洗淨。
她隻靜靜地坐在屋子裏,似乎沒有任何的熱情了,她心裏明白,所有的事情都一定要爭上一番才能得到,若是不爭不搶,便該坐在這裏等死。
她今日給自己惹了諸多麻煩,而麻煩的一點便是她無法參選花使夫人,沒有辦法做到答應祁曜的事情,更沒有辦法重新立起玉雪閣的名聲。
在此事之後,寧修容不會放過她,溫婼也不會錯過這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梁萱本就心懷惡意……前有狼後有虎,即使是一向公正的賢貴妃也未必能站在她這邊。
溫嬈現在就像個站在懸崖邊的人,身後是萬丈深淵,不管是誰路過都不會拉她一把,隻想著如何不著痕跡的將她推下去。
承德殿,宮人剛伺候好祁曜換上正裝,小春便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漸漸皺起了眉頭。
“皇上,現在要不要將東西……”
“不必。”小春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隻聽祁曜淡聲道:“隨她去。”
小春聞言頓時心一緊,為溫嬈捏了把汗。
隨她去,意^o^
☆、第49章
答完話,溫茹退到一旁,沒有繼續出風頭。
她已經是所有人裏最拔尖的那一個,既然有些東西已經注定要得到了,與其做出垂涎的模樣,不如表現出大方的模樣。
溫厚德點頭,對自己女兒的舉動極為滿意,寧夫人麵上是笑,隻是桌子底下的手將帕子擰成了好幾圈,期間向溫婼遞了好幾個眼神。
“怎麼了?”宴席上靜默了片刻,江淇玉問道。
這個時候不應該安靜下來,要麼便到了最後一個環節,要麼便還有人沒有出現。
“回公子的話,今日的舞夫人應當有五十六名,是抽簽上場的,這會兒管事的正在點數簽數,發覺還少了一支簽。”
江淇玉垂眸,腦中頓時閃過一人身影。
吱呀——
忽然一道微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門口忽然間裂開了一條縫,將門外的月光透進,一條明晃晃的光線落在了地上,像一條銀絲一般向祁曜的方向蔓延而去。
這門又厚又重,可當下卻正在以緩慢而又堅定的速度打開。
直到門外的人徹底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溫嬈手裏捏著最後一根簽,一步一步走向中央,與之前不同的妝容不同,她洗盡了米分黛,隻在眉心點了一抹鮮紅的花印。
“這……”
“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她是從正門進來的……”
寧修容等人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目光中帶著幾分驚疑,掃著溫嬈身上的衣裳。
羅袖,長裙,披帛,竟皆是白。
這分明是……
“開始吧。”江淇玉開口打斷了所有人的嘈雜,樂娘這才反應過來,方才替溫茹伴奏的弦音還回想在她腦海中,難以忘記。
溫嬈向江淇玉投以感激的目光,江淇玉向她微微頷首。
祁曜向後倚去,小春在他身旁站定時,喘熄依然有些不穩。
“皇上,溫姑娘她在最後一刻來找奴才了,於是奴才就……”
“你做的很好,晚些時候,朕會好好賞你。”祁曜說道。
小春一聽,心中頓時一喜,知道祁曜現在是嫌他礙事兒,隻道了謝便退開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