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時的門麵,一般來說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誰能經得起紀董那樣苛刻嚴格的要求,以及抽髓扒皮的工作強度?
在紀修遠手下工作,特別是被直接領導,說是人生的終極噩夢也不為過。
謝助理其實還挺能理解何秘書的。
紀修遠發了一通火,扣掉人事主管和助理的獎金,心裏覺得終於舒服了一些,想了想後吩咐道:“再給我找秘書,別找女的了,找男的。要能吃苦耐勞的那種,去吧。”
謝助理如釋重負,退出董事長辦公室。
然後沒走幾步,就遇到了紀修安。
紀修安和紀修遠五官長得很像,身高也差不多,卻和他嚴格淩厲的哥哥是兩種風格,完全不會讓人錯認。
他比紀修遠小五歲,不過大學畢業生的年齡,已經在管理紀氏的一家娛樂公司,仿若剪了一段春風安放於眉稍眼角,有種瀟灑不羈的感覺,又令人觀之可親。
“謝大哥,被我哥數落了吧。”紀修安穿著一套休閑西服,拍了拍謝助理的肩,“別在意,我哥就是太認真那種人,他實際上沒有什麼惡意,也沒有針對任何人的。”
謝助理苦笑了一下,沒說什麼,整個人卻感覺舒坦不少。
紀修安又拍了拍謝助理的肩膀,這才朝著他哥的辦公室走去。
推開厚重的木門,紀修安開口喊道:“哥,我回來了。”
說完,坐在他哥對麵的沙發上。
紀修遠揉揉額角,從電腦前抬起頭,看到紀修安那過於慵懶寫意的坐姿,忍不住開口:“在國外還沒玩夠?打算什麼時候收心?”
“水至清則無魚。我覺得做老板呢,基本能掌控大局就好,要懂得放權。”紀修安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紀修遠跟前,手指按上他哥的太陽穴,慢慢壓揉按摩,“哥,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把自己累死的。頭疼好點了沒?”
紀修遠綽號紀扒皮,但凡在他手底下工作的,從秘書助理到各位經理高管,個個苦不堪言。
可小學課文上,半夜雞叫的周扒皮,實際上每天都起得比長工們還要早。
紀扒皮也是一樣的。
紀修遠看了一眼紀修安,覺得弟弟實在是年少無知,根本不識得厲害。
他難道就不想四處旅遊,輕輕鬆鬆的生活嗎?
他難道就不想做個好人,整個集團公司上下都對他交口稱讚感恩戴德嗎?
紀氏這架龐然大物,自他接手以來,內憂外患就沒消停過,談何容易。
他若是稍微態度軟弱一些,放鬆自我一些,早就被人吞的骨頭都不剩。
其實修安也不小了,他在修安這個年齡,已經接手紀氏,在沒有任何助力的情況下,獨自麵對一群虎狼般的叔伯長輩……
太陽穴處的按揉力度十分適中,令紀修遠的頭疼症狀緩解了許多。
紀修遠又心軟了。
那種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成長,那種泰山般的沉重壓力,他既然經受過了,修安還是能不經曆就不經曆吧。
反正現在紀氏基本上大局已定,修安隻要專注管理好一家公司,開開心心的生活也不錯。
他不可能得到的,至少修安可以得到。
紀修安替紀修遠按摩了十幾分鍾,看見他哥的麵部表情明顯鬆弛下來,這才放開手,從西服口袋裏取出個紅絲絨的盒子,遞到紀修遠麵前:“哥,我去T國見了黧龍王,求到兩個護身符,你一個我一個。”
紀修遠打開盒子,見裏麵裝著一條鉑金細鏈,鏈子上掛著粒拇指大小的白色墜子,似玉非玉,似木非木,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猶疑道:“聽說T國邪術挺多的,你不會沾惹到不該沾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