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個聯係方式嗎?”潘雨信追問。
“我這個戲法派別,在修習的過程中講究心無旁驁,所以期間不能使用包括手機在內的很多電子設備。”棠璃笑笑,“如果再來鳳城,我會去找你們的。”
如果將來還有機會再使用“李唐”這個身份,我就來找你們。
但是,或許不太可能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潘雨信雖然頗感遺憾,但也隻能如此,於是道:“那接下來的一個月裏,可得讓我好好盡一番地主之誼。”
“當然。”
棠璃回答,然後和老周潘雨信一起,走出清池亭,打算先去湖上泛舟。
通玄子站在布好的鎖妖縛形陣外,見狀瞳孔驟縮。
那妖物竟然無視道家神通陣法,舉手抬足之間,看不見的結界如同紙紮泥糊,紛紛破碎。
因為布陣之時,通玄子用了自己的一點心頭血為“定星”,此刻被棠璃破陣反噬,胸口處當即氣血翻騰。
他連忙拿出塊帕子捂住嘴。
一會兒移開手帕,看到白帕落下的鮮紅血漬,又望著“李唐”三人的背影遠去,露出貪婪的目光,心有不甘。
他在網上看過潘雨信發布的視頻,就已經確定這李唐是妖物,所變的“魔術”實為幻術。
如今看來,搞不好還是千年大妖。
在這個靈氣匱乏的時代,通玄子之所以能修成築基大圓滿,完全是因為他在這兩百年間,捉到過幾頭妖物煉丹服食,奪其造化靈氣。
但那些都是五百年以下的妖物,像李唐這樣的大妖,如果能夠煉成丹藥服食……他被困了近百年的瓶頸想必能一舉突破,進階金丹,壽數亦漲至五百年以上。
據他所知絕大部分的妖物,因為懼怕兩百多年一次的天劫,往往不會主動傷人殺人,給自己增添罪孽。
現在看來,那李唐應該也是這樣。
明知自己算計於他,他卻隻是破陣而去,未曾主動出手傷人,就可見一斑。
想到這裏,通玄子心中稍定,便謹慎地保持一段較遠的距離,悄悄墜在棠璃三人身後。
棠璃對此有所察覺,卻並不以為意。
他剛才等著通玄子陣成之後破陣,是想試試這人的道行。
結果看來不值一提,根本對他無法造成任何威脅。
既然如此,對方要跟便跟,反正他在人前肆意使用術法毫無顧忌,就是因為“李唐”這個殼子頂不了多久。
等自己恢複本體形態,這道士就是想找也找不到自己。
……
就這樣,棠璃以老周和潘雨信為友,到處吃吃喝喝、遊山玩水,變變魔術,高高興興過了一個月。
到了臨別的時候,老周和潘雨信依依不舍,還送了棠璃不少好東西。
而紀修遠這邊,則一天比一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對勁。
開始偏愛辣酸的食物,聞到煙味兒和魚腥氣就覺得胃裏翻騰,食欲減少,每天早晨起床吐一次,中午吐一次,晚上還要吐一次……體重下降,但腹部卻無端端隆起,搞得他原本的八塊腹肌變成了一塊。
如果他不是個男人,遇到這種狀況,恐怕都要以為自己是懷孕了。
空寂的深夜,紀修遠如同往常一樣睡在大到誇張的床上,略帶憂傷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
他向來身體強健,精力過人,生活節製。
原以為自己就算到七老八十,也該是個老帥哥,誰知道將軍肚這麼早就不肯放過他?
又伸手習慣性地去摸脖頸上的項鏈,卻摸了個空。
修安給他的那塊護身符,在一周前莫名其妙自己崩裂開來,碎的十分徹底,他便將其取下,不再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