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也是屬於鳳城內有名的富人區之一,人口居住的並不密集,大都是獨門獨幢的一二層小樓,再加上現在是清晨,街道上來往的行人非常稀少,隻偶爾看見一兩個晨練跑步的。∞思∞兔∞在∞線∞閱∞讀∞

沒曾想這道士不住道觀,倒大咧咧住在這人間富貴地。

如果沒有圓鑒傳來的那縷氣息,像無頭蒼蠅一般的到處排查尋找,搞不好能找上幾年也說不定。

就這樣,通玄子的住宅前還是籠罩了一層隱藏結界,以防外麵的人和衛星攝像頭窺探。

棠璃袍袖一揮,這宅子的隱藏結界便完全支離破碎,露出周邊插著的幾十杆漆黑陣旗。

屋簷下懸掛的並非風鈴,而是拳頭大小、剝去了顱骨製成的風幹人頭,須眉口鼻俱全;院子裏的也並非是一池清水,而是滿池血汙,其上隱隱有絲絲縷縷的黑氣蒸騰,令人作嘔的腥味兒撲麵而來。

原本是一派意態悠遊、看上去歲月靜好的宅子,刹那間就變得邪意陡生、鬼氣森森。

通玄子這個時候正在廚房裏磨珍珠粉,忽然感覺到結界被破。

他心知不妙,也知道來的必然是強者,避無可避,於是放下手裏的墨玉碾子,快步走出廚房,正好在大廳裏遇見破門而入的棠璃。

通玄子是個中等身材,眉目間鍾靈毓秀,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身穿一襲寬大的深藍色道裝,腳踩木屐,頭頂上紮著道髻,任誰見了都會覺得這人清秀又無害。

知人知麵不知心,誰能想到,他竟然是那樣一個心術詭詐又邪惡的人呢?

棠璃看見他的時候,也錯愕了片刻,才開口問道:“紀修遠在哪裏?”

棠璃因為要在人前顯形,以防萬一,所以臉上扣著狐狸麵具,通玄子看不到他的臉。然而那把如同鳴琴般動聽、如醇酒般醉人的聲音,仍然令通玄子遍體酥軟了瞬間。

與此同時,通玄子也知道棠璃是來找他麻煩的,尚不至於就這樣沉迷其中。

他聽過棠璃的問話,定了定神,在心中暗忖——

對方既然找上門來,還絲毫不客氣的破了結界,就算接下來交出紀修遠,想必這件事也不能善了。

他自問這個局設的周到細密,那山雞精被剖了丹,沒個幾十年將養化不出人形,不可能透露出自己的完全信息,也不知對方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不過……妖因為怕造殺孽捱不過雷劫,一般來說不會動手殺人,而且大多天性單純耿直。他兩百年間獵捕妖類的時候,就常常利用妖的這個特性。

既然這樣,想必就有與之周旋的餘地。

於是通玄子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先示之以弱,躬身作揖:“哎呀,不知道兄蒞臨,貧道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少廢話!”棠璃直直盯著通玄子,“我問你,紀修遠在哪裏?!”

“這個……我見道兄法力高深,起了切磋親近之意,所以才請了紀董到我這裏做客,引起道兄注意追查,原本沒有什麼惡意。”通玄子一對眼睛咕嚕嚕的轉動,臉上露出遺憾痛苦的表情,“誰知紀董氣性和疑心太大,竟然、竟然趁著貧道不注意……就要往外逃,結果不慎掉進了門外的蝕體池內,屍骨無存哪。”

“對了,這是那位羽雉道兄的妖丹,貧道原物奉還。”

說完,通玄子手一伸,將一枚流光溢彩、龍眼大小的內丹遞到棠璃麵前,以示其誠意。

反正羽雉的內丹對通玄子來說助益有限,用來換取棠璃的信任很劃算。

棠璃一言不發,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