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筵青目光一冷。

片刻後,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礁石,往下遊走去。

想起離開前那一幕,肖宸若有所思:“你說,剃了光頭還泡在水下,會不會有點冷?”

不止如此。等以後景區開發完畢,有人夜間來參觀,見池底鋥光瓦亮一個光頭,說不定還以為是夜明燈呐。

筵青無動於衷,表情十分冷漠。就像剛才壓著水鬼腦袋下狠手的不是自己,:“別管它,反正凍不死。”

肖宸還是歎了一聲:“哎。”

還以為對方依舊惦記著那顆光頭,筵青露出緊張的表情。肖宸倒不是因為水鬼——他隻是在想,連這麼溫和的水鬼都受到了影響,要是不盡快把符還回去,鄭旭生以後可就麻煩了。

邊想,他邊提起了手上殘留的發絲。剛才筵青幫對方理發時,他似乎在海藻般雜亂的發絲間看見了什麼亮晶晶的東西,不由將那一團留了下來。

此時折騰了半天,才終於將頭發絲解開:“這是……”

一枚圓形的戒指躺在掌心。它形製宛如玉石,通體翠綠,光看外形就知價格不菲。肖宸手指微動,還在圓環間摸到凹凸不平的痕跡,像是一行不明顯的小字。

筵青也瞥了過來:“玉扳指?”

肖宸點頭,順手把玉扳指放到口袋。也不知誰這麼粗心,連扳指都掉進了河裏,還好被水鬼的頭發纏上了……

“等下去了再處理。”肖宸拍板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去吧。”

筵青自然同意。

上遊到下遊的距離很近,不過十幾分鍾,肖宸已經隱隱聽到人聲。遠離植被的沙石間,河岸旁已是燃起炊煙;順著風,還能聽到羅頤恬歡快的聲音:“肖導怎麼還不回來啊?咱這兒都要煮好了。”

沒人搭理她。整條河邊四位嘉賓,估計隻有羅頤恬一人能享受到野炊純粹的快樂。

鄭旭生心事重重,半跪在河岸邊,心不在焉地處理著手中的幾條魚。祝珅也蹲在他旁邊,一如往常的和鄭旭生搭話。

稍遠一點的地方,蕭小姐抱著膝蓋坐在火堆前,瑟瑟發抖,裙角微濕。

“嘎!”不遠處傳來一聲怪叫。才半小時沒見,小鸚鵡的情緒卻十分高漲,一見到肖宸,就搖頭晃腦地飛了過來。

肖宸手一伸,恰巧把小鳥接懷裏:“幹什麼去了?”

小鸚鵡昂首挺胸,十分驕傲:“那個傻女人,哈哈哈嘎,摔湖裏去了!”

報複心極重,即使什麼實質性的報複也不會做,小鸚鵡也要寸步不離的守在仇人身邊,看他們出糗。

“你啊……”點了點鸚鵡的鳥喙,肖宸無奈搖頭。被青年的聲音喚醒,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多幼稚的事,小鳥撲騰的翅膀一頓,臉上漸漸發起燙來。

“不,不止!追蹤她的路上,我還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事呢!”

並沒有把小鸚鵡的強行挽尊放在心上,肖宸側過身,防止其他人注意到小鳥:“嗯,你說吧。”

“祝珅你知道吧?就看起來很有禮貌那個……”提到別人的隱私,小鸚鵡壓低聲音:“剛才生火的時候,他玩兒了好久的火!”

“……噢。”肖宸禮貌性的應聲:“然後呢?”

“還有還有。”見肖宸沒把自己的發現放在心上,小鸚鵡頓時急了:“他往火裏丟東西了!”

“扔什麼?”肖宸漫不經心。

“一張寫了名字的黃紙。”小鸚鵡說:“開頭好像是鄭……”

反應過來,肖宸眼神一凜,視線飄到河邊。

岸邊,鄭旭生和祝珅還看似關係很好的蹲在一起,隻是祝珅說話時,鄭旭生都沒怎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