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家可是大出血了一番,才勉強換來半抽屜的鮫人淚。現在倒好,竟被不知從哪兒來的入侵者一道打包走了!
“怪事。其他東西都是寶貝,盜走還可以理解。他們為什麼要把一堆畫錯的卷軸也帶走呢……”
眾大師抓耳撓腮,百思不得其解。肖宸在一旁沉吟,被其中一位大師注意到了:“肖裁判怎麼不說話?”
肖宸這才回神。眾裁判的目光帶了些探究,正落在他臉上:“莫非是……不舒服嗎?”
畢竟在場眾人中,隻有肖宸一人麵孔陌生,顯然得到了更多關注。眾人執著的目光中,肖宸擺擺手:“沒。我隻是覺得,這作案手法有些熟悉。”
鮫人淚?不就是那群奇怪的陰邪一直在找的東西嗎。
雖然沒什麼證據,肖宸卻條件反射性的把二者聯係到了一起。龔世昌不知他在想什麼,還一陣頭痛:“肖大師有線索?”
“我等會兒去現場看看。”肖宸主動攬活。
龔世昌這才鬆了半口氣。和徐老爺子一樣信任肖宸,丟了不少寶貝,他肉痛之餘,還不得不先考慮大賽的事宜:“那就拜托肖大師了。既然錯誤卷軸找不到,我們就隻有重製一些出來……”
這可是一個大工程。諸位裁判正為龔世昌的悲慘遭遇而感到同情——也許還有些許的幸災樂禍——突見他轉了個彎兒,朝自己這方一揚手:“那就拜托諸位大師了。”
“等等。”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由何恒為首,眾人臉色微僵,問龔世昌道 :“拜托我們做什麼?”
“幫忙印考卷。”龔世昌大義凜然,絲毫不覺得讓一群大師接替印刷工的工作有什麼不對:“我們龔家人員有限,還得請諸位大師幫忙,今晚一起來連夜趕工……”
他說得過於順暢,大師們臉色一沉,險些想打人。但龔世昌左一個“為了大賽”,右一個“為了選手”,硬生生堵死所有餘地,逼他們把話吞了回去。
明天就要開始下一輪比賽,時間緊迫,大師們隻能灰溜溜的被龔世昌留在椅子上,一人拿了一疊卷軸。
隻除了肖宸。見他轉身就打算走,諸位大師不幹了:“他憑什麼不畫!”
“肖大師還要幫忙調查原件失竊的事呢。”龔世昌輕飄飄把話題攔了下來:“大師們,事不宜遲,我們趕快開始吧。”
“就他?能查出個啥,我不信……”身後傳來唰唰的落筆聲,包含怨氣的縈繞在肖宸身側。肖宸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轉頭問身旁的龔家弟子:“倉庫在哪兒?”
等得到答案,卻也沒急著往那邊趕,而是先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筵青默不作聲跟在他身後。小鸚鵡撅著禿屁股,一臉疑惑:“不先去倉庫嗎?”
“不了。”肖宸說:“先回去找個幫手。”
稍遠處,一串微不可察的腳步聲跟在幾人身後。轉過一個彎後,就徹底邁入小路,再無閑雜人等。
應許昌深吸一口氣,正打算邁步而出,突然與一道冰涼的視線對上。
是筵青。捕捉到意料之外的身影,他的視線實在算不上友好:“你在跟蹤我們?”
應許昌心中一驚,幹脆從藏身處現身。迎著對方冷漠而陌生的眼神,他露出哂笑,眼神適時的加上些焦急:“肖裁判好,我是應家選手應許昌。聽說大賽碰上了些麻煩,不知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在台下站了這麼久,裁判們的對話又沒刻意收小,應許昌早聽了個七七八八。終於與筵青對視,他帶了些緊張,趕緊借機打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