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脖子上的熱度。他想假裝沒看到,溫度卻越來越高。

過了片刻,肖宸終於按捺不住的轉過頭:“在看什麼?”

筵青視線很深,頭微微偏過。透過樹葉的縫隙,陽光在男人身上映出斑駁;一綹長發搭在頰邊,他嗓音低沉,無限接近於氣音:“剛才,你耳朵看起來很紅。”

肖宸:“……”

這就是你盯著我不放的理由?

筵青歪過頭。不知自己語氣撩人,青年略有些無措的注視中,他眸子微垂,盡是對方看不懂的情緒:“看起來,很暖和。”

……哦,蛇是冷血動物。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筵青的“缺陷”,肖宸腳步一頓。帶了些遲疑,他回頭望了一眼。

在接收到長發男人無辜的視線後,他隻能默不作聲歎了口氣:“行。把手給我。”

於是半小時後,等肖宸二人好不容易從樹林裏走出來,許玲芹猛然發現兩人的手已經牽在一起了。

許玲芹:“……”

說是“牽”,也不太合適。肖裁判走在前麵,手往後伸著,表情如同帶幼兒園小朋友過斑馬線一般嚴肅;而“筵青”……顯然就是那個小朋友。

男人微微彎下腰,極盡溫柔的扶起青年小了一圈的手,團在掌心。並沒有直接接觸,而是用袖子墊了一下;就像寒冬裏尋到了篝火,長發男人動作細致,正默不作聲享受那份溫暖。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險些被某種曖昧而不可言說的氣息閃瞎雙眼,許玲芹嘴唇開合,半晌才記起自己想說什麼。

筵青瞥了她一眼。他尚未答話,一道尖銳的嗓音突然響起:“當然快了!就那麼隻小貓,你還要懷疑我們?”

許玲芹眼一瞥,在肖宸肩膀上看到某隻熟悉的影子。

是小鸚鵡。一醒來就麵對空蕩蕩的屋子,意識到肖宸偷偷趁著它睡覺跑掉,小鳥當即氣得不輕。

好在肖宸中途又回來了一次。也不知他和窮奇交代了些什麼,反正等青年往外走去,小鳥已經當仁不讓的站在了他的肩膀上。

許玲芹脾氣嬌縱,見這麼個小家夥和自己嗆聲,差點氣得當場吵起來。

那可是窮奇,小貓 咪?——這鳥唬誰呢!

“你看錯了唄。”小鳥冷哼一聲,論胡攪蠻纏,還沒誰比得過它。它正舉起翅膀打算大吵一架,賽場內的廣播卻攔住了許玲芹。

“諸位選手注意,比賽時間還剩45分鍾……”

“這麼快!”許玲芹大驚失色,隻能咬緊牙關把鸚鵡放在一邊。結果驟然縮短的時間,還是影響了她的分數——本能衝擊前三,許玲芹卻以第十名的成績險險過線,成了最後一名挺入決賽的幸運兒。

“氣死我了……”她氣得一拳捶向沙堡:“都怪那隻鳥!”

“早讓你別去樹林。”應許昌在一旁冷冷道。

對方落井下石,許玲芹卻沒找到能反駁的點,隻能把憤怒再轉移出去:“不對,都怪那個肖裁判!知道樹林有危險,他為什麼還不去解決?反倒任由選手們徘徊在危險周邊?”

應許昌乖巧閉嘴。許玲芹此舉,遷怒的意思太明顯;他還是不摻合為妙。

看到女人崩潰的模樣,小鸚鵡高興得嘎嘎直叫。吵架大獲全勝,還收獲了許玲芹崩潰的表情,它毫不猶豫把功勞算到了自己頭上:“肖宸你看啊,那家夥沒吵過我!”

“對,你好看,你說什麼都對。”肖宸恭維得無比嫻熟。見小鳥十分受用,瞬間被安撫住,他趕緊分神聽龔世昌講話。

決賽名單終於出爐,根本來不及安撫被淘汰者的情緒,龔世昌拍著手,已招呼著選手們往海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