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屬頂級活動,安保措施十分完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幾乎不可能有人類單槍匹馬闖進大樓。
朱厭顯然就是這麼想的。翹著二郎腿坐在前列,它神情十分放鬆:“一群沒出息的東西。一句話而已,反應就這麼大。”
“是是是。”穿山甲時刻為自家老大捧場:“哪有您沉得住氣。”
“不是沉得住氣。”兩腿換了個方向,朱厭滿臉自傲的點了點額頭:“用腦子想想也知道,小熊貓怎麼可能放人類進來?”
想到異獸間緊繃的環境,穿山甲深以為然。它正欲為自家老大的推論鼓掌,突然被一道聲音打斷。
“那可不一定。”說話的是天狗。一樣是高層議員,他和朱厭的位置幾乎排在一起,此時隻敏[gǎn]的抽著鼻子:“空氣裏的味道,很複雜……”
穿山甲皺起眉。犬科的確嗅覺敏銳,但天狗現在開口,豈不是故意拂自家老大麵子?
朱厭果然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這裏人這麼多,你可別是聞錯了。”
聲音裏有淡淡的嘲諷,似乎是在譏誚。天狗嘿嘿兩聲,並不答話——它心思不重,故而此時像沒察覺到朱厭的挑釁般,幹脆利落的結束了話題。
隻是在身旁人沒注意時,才若有所思的瞥了眼暗沉的後方,眼中有淡淡的疑惑和好奇。
“唔唔唔……”會議重回正軌。見沒人再注意自己,水牛這才放下捂住嘴的雙手,深吸了兩口氣。
身旁青年還興致盎然的望向自己。如果不是他自曝身份,水牛根本嗅不出空氣中微妙氣息的來源。
“您還沒說完呢?”肖宸的聲音,換回它的思緒:“獸神怎麼了?”
“獸神……這個……”人類的氣息都這麼好聞嗎?水牛有些飄飄然,趕緊拍了拍腦袋以自省:“不,您能先回答我嗎,您——真的是人?”
“不然呢?”得到肯定的答複,水牛的腦回路差點兒繞成一團。那就更奇怪了,上古異獸們為什麼會跟在區區一介人類身後?
好在,老水牛對人並無特殊的敵意,這才沒刻意傳播肖宸的身份。肖宸卻不知對方的糾結——摸了摸背包裏的龍角,確定它在水牛說到“獸神”二字時似有些溫熱,好奇龍角的來曆,他堅定了繼續打聽的想法:“比如說,獸神長什麼樣子?”
一遇到這兩個字就發燙,這該不會這就是獸神的角吧。
肖宸好奇的視線中,水牛卻一臉懵懂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啊。”
肖宸:“……”
“真不知道!”見他眸中似有不信任,水牛趕緊為自己開脫:“您別看我年紀大,幾百年前也才剛出生而已。而且獸神身邊,總是環繞著血統純正的異獸,我們就是想接近也做不到……”
“隻不過……”說著說著,水牛眼神悠遠,似乎被喚醒了遙遠的回憶:“據說,獸神是萬獸優雅的集合體,是日月遺落在人間的孩子。它能差遣所有的異獸,聲音宛如天籟,自身構造更是完美無缺……”
被迫聽了一堆彩虹屁,卻幾乎沒能提取出任何信息,肖宸果斷打算等待會兒去問小熊貓:“就是說,隻能確定它是獸形?”
水牛堅定的點了點頭。
肖宸歎一口氣。對麵妖獸無暇顧及他,目光還無法克製往後麵飄去:“那個,旁聽席……”
水牛已經不關心獸神的傳說了;它現在隻關心,如果這群上古大妖願意加入異獸公會——那還顧忌什麼陰邪啊,它們豈不是所向披靡!
“我有一個提議。”不知援軍觸手可及,更不知身後已有妖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