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破曉,沈飄零一睜眼就看到坐在給她號脈的文鄞。這個男人怎麼會在自己房間?沈飄零一臉警惕。文鄞感覺了她的目光,也沒有抬頭看她,張嘴就對她一頓罵,“腦子被狗吃了?命還要不要了?這麼折騰還能好嗎?”
沈飄零剛醒就被罵懵了,反應過來才覺得委屈,一撇嘴就抽回自己的手,“關你屁事兒!呸!”本來委屈的想喊虎子他們,卻要強的咬住了下巴。
文鄞一巴掌拍她頭上,“嘿!你這小丫頭還真不是抬舉!對大夫什麼態度!”
“我又沒求你給我看病!”
沈飄零越想越委屈,嘴都撇到下巴了,想開口還怕一開口眼淚就出來了。憋了半天逮到大腿掐了一把才冷靜下來,文鄞看她滑稽的臉憋不住噗嗤一下笑了。
沈飄零見自己被嘲笑了,氣鼓鼓的就要起身打他,可是怎麼也使不上勁兒。“你對我做了什麼!”
文鄞還在笑,看她一臉恨恨的模樣心情十分舒暢,“你這孩子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啊?怎麼老是針對我?你那身子板兒我可沒興趣碰。再說,你不是男,兒,身嗎?”
見他刻意把男兒身三個字讀那麼重,沈飄零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身份被他認出來了,更是又氣又惱憋紅了一張小臉。“厚顏無恥!”
“我可沒怎麼你,把個脈就知道你女扮男裝的了。你這兩天不要動好好休息,什麼都沒有身體重要。”文鄞一臉坦蕩蕩的樣子到讓沈飄零覺得猥瑣的是自己了。
可是沈飄零怎麼可能閑的下來,她還要出去看看房子蓋好沒,還要回去看看九婆婆他們,還要給自己找藥,還要實行自己的計劃。她越想越煩躁,語氣一點兒也沒緩和,“快給我解開穴道,我還有很多事兒要做!”
文鄞被吼得的耳膜都疼了,卻依舊沒有生氣,“不是我點了你的穴,你動不了是你自己透支了體力。”說完還給她掩好了被子。畢竟已經是十一月了,她實在不能再受涼了。
沈飄零扭開臉不看他,又嚐試下動了動腿,勉強的動了一下,全身就酸疼了起來。
“對不起……”
文鄞也沒有說什麼,心裏不過當她是個孩子,也不和她計較什麼。沈飄零見他被自己誤解還是笑眯眯的,腦袋一熱問了一句,“你真不是壞人嗎?”
噗,文鄞憋著笑也沒回答,起身在桌子上放了一個藥瓶,“這個世界上沒什麼絕對的好人壞人,我現在還不會傷害你。桌子上的藥每日吃兩顆,能壓製你體內的毒性。”說完就開門走了出去。
沈飄零盯著門,腦袋裏稀裏糊塗的,竟然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醒天都快黑了,虎子敲門喊她去吃飯,她揉著亂糟糟的頭發隨手一綁就要出門,卻被虎子一把摁在板凳上,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支木簪子給她挽了個小發髻。
“我自己刻的,你別嫌棄。”他甕聲甕氣的說道,沈飄零摸摸簪子,衝他咧開大嘴大笑,“嘿嘿,喜歡,謝啦!”
虎子也翹了翹嘴角,一臉嬌羞的跑開了,留下沈飄零一臉茫然。
什麼情況這是?
飯桌上王步良臉色已經好多了,不過知道蠱蟲會從哪裏排出來的沈飄零看著他還是憋不住一臉笑意。王步良見她出來趕緊招手讓她坐過去,沈飄零笑著點點頭走過去。
“王大哥,身體怎麼樣了?”沈飄零先開口詢問他的身體情況。王步良舉起酒碗跟他道謝,“沈兄弟,真是多謝你了啊。沒想到你年紀輕輕智勇雙全!我敬你!”
沈飄零卻一把奪下他的酒碗,“誰告訴你你能喝酒了?”
王步良愣住了,一旁的文鄞卻開了口,“小酌無妨的。”
沈飄零反眼瞪了他一下,沒搭理他,把酒倒了添了一碗水遞給他,“你別再折騰身子了,趕緊好起來,寨子裏兄弟還指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