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吞點點星,口含緋緋紅。
腰盤芊芊柳,踝結瑩瑩藕。
珠染翩翩袖,絲繞纖纖手。
不作嬌兒態,處處惹人愁。
看到女兒身的沈飄零偷偷抹淚,虎子才知道原來她這麼好看。
淡青色的素色長襖,下麵是米黃色的褶裙,腳上是米黃色的夾棉棉鞋,素雅又不失顏色。
杏仁也看的呆住了,她隻知道沈姑娘眉眼好看,竟然不知道她女裝這樣子惹人憐。
就是一走氣路來又虎虎生風。
東方剛透出紅光,虎子小心翼翼的趕著馬車。車裏的沈飄零裹著被子依偎著杏仁握著她冰涼的手,要不是看著她淺淺的呼吸,杏仁都懷疑她是不是要一睡不起了。
不過是個未及笄的姑娘,吃了那麼多苦還那麼堅強,直教人心疼。
醒了一遭的沈飄零掀開簾子,寒風直打在臉上。東方已經翻白,她見了一聲趕馬車的虎子,“去李府。”
虎子不解,剛開口問去去李府做什麼,就聽到沈飄零後麵的話,“咱們需要個身份進宮。”
到李府門口時,街頭的菜市已經快要結束了。沈飄零叫虎子去叫門,卻被守衛給攔了下來。沈飄零意料之中,不急不慢的在杏仁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守衛沒有認出恢複女兒身的沈飄零就是將他們大公子送進大牢的少年,但是見她一個穿著普通從未見過的女子,也不知什麼來曆,不敢隨便領進府裏。
聽到這邊的動靜,門口零零散散聚集了幾個人。沈飄零露出慣有的壞笑,斜了斜嘴角,指著大門就罵,“哎呦喂!你們李府財大氣粗就可以動手了是嗎?你們李老爺在大街上調戲我弟弟的小書童,說難聽點就是孌童!這會子就躲在府裏不敢出來了?敢做不敢當,還是男人嗎?”
圍觀的人逐漸多了起來,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一個守衛趕緊進去通報。剩下三個想要過來趕走沈飄零他們,可是一個賊眉鼠眼的還沒有碰到沈飄零,她就順勢往後推了幾步,“還有沒有天理了?我一個清白女子可是你能隨意碰的?鄉親們看看!這李府仗著家大業大啊,欺弱壓強,下人還當街要打一個弱女子啊~”沈飄零說的聲淚俱下,說到動情處還咳嗽了一下,杏仁趕緊上來扶住她,才發現手帕上有她咳出了血。
眾人一看她慘白的臉,唯一那點兒懷疑都沒了,指著李府大門罵聲更大了。
那門衛也愣住了,被人群中一個大漢給推了一下,大漢揪著他的領子給扯到沈飄零麵前,“快給人家姑娘道歉!”
“就是就是!多可憐的姑娘,都氣的吐了血了!”
“我早就知道這李府沒好東西,能養出吃牢飯的兒子,老子肯定也不是東西!”
“就是!太不是人了!”
“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淫壞,還是對一個小男童,唉!作孽啊!”
其他守衛也沒了注意,正好看到管家出來,趕緊迎了上去,同他將事情說了一遍。
沈飄零一遍聽著幾個嬸子姐兒的安慰,一遍斜瞄著出來的管家。
管家見鬧出這麼大陣仗的是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還愣了一下,要不是他跟了老爺多年知道老爺的性格,看著姑娘模樣不由都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