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就是新一歲了。
沈飄零站在鏡子前,左照照右照照,又在門框前比了比——沒有長高,沒有發育。她還是小蘿卜頭一樣,瘦瘦小小,還扁平。
她支著下巴直歎氣,別家姑娘16歲已經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不會一直這樣了吧?沈飄零哀嚎了一聲,癱倒在床上。
前兩天中得春藥對她身體損害很大,本來就身體不好,現在更是腰酸背痛,沒什麼精神。白天疲乏,晚上睡不安穩。唯一讓她有精神的事兒是,姑蘇城孫誌他們來了消息——酒館已經開張,生意還行,就是不知道沈飄零下一步作何打算。
沈飄零忙蹬上鞋子伏在桌上回信,“近日妹遇突變,難以脫身前往,知幾兄長頗有成,妹實感欣慰。望諸兄再接再厲,將酒樓遍布姑蘇。妹無恙,不必記掛。”
不知信會不會被扣,沈飄零也不敢多言其他,托了浣兒送出去,轉身對著惗兒說道,“我近日身體不適,王爺若遣人來找,若非忙事,請姑娘幫我推脫了。”
語氣生疏,還用了尊稱,難道那天晚上她認出了自己?明明自己用了易容術。惗兒驚了一身冷汗,心虛不已,“是。奴婢明白。”
沈飄零這才覺得自己又走錯了一步,留在這裏,她根本沒有同韞景談判的籌碼,而韞景,隨時可以利用她,無論她願不願意。這場所謂的“互幫互助”的協議,最大的贏家還是韞景,而她就像是被捆起來的螞蚱,不是和韞景捆在一起,而是韞景將她捆住,隨時用來誘敵。
這個男人的城府,比她想象的要深的多。
沒本事殺了主子,捏死一隻下人的本事她還是有的。況且身體恢複後論武功惗兒也贏不了她,但是她並不想那麼做。惗兒的本意終究是為了王爺,為了她家主子,盡管被指給了沈飄零,她也是為韞景辦事。
隻是如今皇上對她已經有了意見,恐怕她最近進宮就難了。那尋戒指的事兒,又多了一道阻礙。還好離師父定的期限還有些時日,她也不急在這一時。
出席晚宴的時候她本想借醉酒出去走走的緣由,在皇宮找一找的,但是卻被利用了。思來想去,這一筆賬早晚還是要討回來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反正暫時她也不會被傳進宮,待在王府裏也不會有什麼人身危險,不如就趁這段時間,以回鄉之由,去姑蘇走走。許久不見柴胡他們,她也惦念著。
將這個說法說給正在寫些什麼東西的韞景聽的時候,他抬眼瞟了一眼她,“去吧。讓下人去打點行李,把我的那件繡了野鶴的朱紅圓領袍帶上,那件衣服平日穿不到,但我還挺喜歡的,騎馬打人都方便。還有我常用的茶具帶上。哦,還有我那隻東陵玉冠,也……”
“你也要去?”沈飄零打斷他的話。
韞景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你不打算讓我去?”